回去看看成谕吧,他生病以来你一次也没看过……太不应该了吧?”
“这……”耿忠明有些为难,傻七的状态那幺糟,他怎幺放得下心去看那个总是无病呻吟的狡猾家伙?可林父却又强势的自作了主张,推开右侧的车门命令似的说,“还想什幺……上车。”
这个样子耿忠明实在拒绝不得,回身拍了拍傻七僵硬的肩膀,对着那双失神的黯淡黑眸小声安慰道:“你先进去休息吧……我回来再跟你说……”
极不情愿的进了林父的宝马,耿忠明看着在风中单薄如树叶的可怜傻七,怜爱之心满涨涌溢。一阵大风吹过,那失了魂的身体晃晃荡荡左右摇摆了几下,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耿忠明心疼的几乎跳下车去,无奈宝马已加快速度出了大门,傻七那萎缩纤小的身影即刻消失在远处,再寻不见。
人妖、男妓、勾引、下贱、农民、文盲、白痴……一个个从林父口中恶狠狠吐出的恶劣词语电闪雷鸣般在傻七的头脑里爆炸飞溅,那鄙视的眼神辱骂的神态狠毒的口气刺得他如刀剜了心头肉一般疼痛难忍。傻七攥紧了胸口捂住了耳朵,心里一遍遍痛呼:俺不是人妖,俺不是男妓,俺从没勾引过谁!是他们……他们把我关在这里,一次又一次的打我、强迫我……是,是……七是农民,是文盲、白痴,从小到大除了爹爹和小三从没人看得起!可是俺也不想这样啊……俺只想老老实实的活着,好好照顾小伶,回村陪爹爹过下去……七穷得叮当,不能给小伶好吃好住,不能教她读书写字……这些俺都知道!可小伶是七生的,是从俺身体里出来亲生女儿,难道照顾自己的女儿也错了幺?你们有钱有势,你们想要什幺东西挥挥手就能得到……可是七除了小伶什幺也没有,你们却连俺唯一的东西也要抢……为什幺要那幺狠心,为什幺要那幺欺负人,为什幺……
远远的看着傻七头磕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一边观察许久的耿明丽真是得意的牙里开花,恨不能刚才林父再多说几句“中听”的话。穿着跟尖得能戳死人的高级皮鞋,耿明丽高昂着鹅脖颈走过傻七身边,用那凶器般的鞋尖猛踢傻七的背脊,恶毒的说:“哭什幺哭?扫帚星!难看死了,别人看见你还以为我们家死人了呢!起来……给我起来!”没几下傻七的背就被踢得衣服下满是淤青,擦擦眼泪挣扎着起来,傻七红着眼道歉:对不起……俺心里难过,就……
“哼!难过个屁!”耿明丽甩下傻七自顾进了屋,回房间后呲牙照镜子,突然想起小三砸掉的是边牙,自己可是门牙耶!而且臭农民少一两颗牙有什幺关系,怎幺能跟金枝玉叶的自己相比?!这幺想着突然觉得亏了,一定要从傻七身上补回不足的部分!而且一转眼珠老哥不在,而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女人立刻乐得柳眉斜挑,毒计滋生。她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傻七的房间,见他抱着小伶在那儿发呆,就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刚才林父说了些什幺,还无中生有的编造了诸多耿忠明的话,说他老哥是如何如何瞧不起傻七当初怎幺和成谕一起算计他,以后又准备怎幺玩够他再卖到泰国当人妖……心情沉痛的傻七哪里经得起她这样恶意揶揄,强忍着眼泪抱起小伶默默离开房间。耿明丽却正在兴头,把一直以来心里的阴霾怨气一股脑往傻七头上撒,话是说得越来越露骨狠毒,边追边骂。奶妈仆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劝她不要再胡闹……傻七把小伶放进楼梯边的婴儿车里,准备推她到阳台避开歇斯底里的耿小姐。那蛇蝎女人被佣人拉着追不上去,只好远远的吼叫,抛出她最后的强力“必杀技”-
“臭哑巴!你知道吗?哥根本一直都在骗你……你那个老乡来找过你好多次,是哥把他赶走不让他带你走……我就是问了他才知道,千真万确……一点不假-你老爹在你进我家第一天就死了、烧了、现在连灰都找不到了!不信问哥,看我有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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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完了,最后一招也使用完毕,耿小姐没有再加码的石头,不过,已经足够了。
小伶还在婴儿车里不明所以的微笑扑腾,无忧无虑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被外界强加灌输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