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不想看见你。”耿忠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顺手推开门。不远的房间里依稀传来惯例般震耳欲聋的哭闹,他走过去从门缝里看了看那已经哭得咳得快肺结核的可怜孩子,黯然伤神……回到家里,百无聊赖的打开台灯,想给那个想念了好久的人写封信,一动笔又想起来他不认字,只好揉了纸团作罢。无聊的躺回床上,检讨这一年来都干了什麽,耿少爷加速度的空虚起来──
妹妹自暴自弃嫁了大她整整三十岁的陈总,连喜帖也没发给自己。婚後她随老家夥去国外度了蜜月,後来就不知去了哪儿……自己曾给她打过好多次电话,这个倔强的女孩居然一次都不肯接……看来她恨他,终於实实在在的恨到入骨了。
上了成谕的床也快一年了,仗著小伶这件事终於如愿以偿top了那个顽固的家夥。毕竟是渴望了整个青春期的性事,初时兴奋的不得了,压著成谕一遍遍的干,干得他哭爹叫娘……没多久就失了新鲜感,好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纯粹例行公事满足空虚。那家夥倒是做0渐渐做上了瘾,有事没事翘著屁股让他戳,也不管什麽痔疮肠炎乱七八糟的……想到这里,耿忠明空虚的脑袋更添茫然:事业不顺,家庭不顺,情事也不顺……还有两年才到30,倦怠期这麽快就来了吗?
“我说……你也许该考虑娶个老婆……也许结了婚,有了小孩,你就不会这麽无聊了吧?”耿忠明闭著眼自言自语,管家却端了个盘子敲门进来:“少爷,这是小七从村里捎来的玉米和水果,你尝尝吧。”
耿忠明腾得坐起身来,急切的问:“什麽时候寄来的?除了吃的还有没有别的?比如说信什麽……”
“没有。昨天一个农民送来的,就这一个包……小七不认字,你也知道的。”管家叹叹,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说,“不过那人问了家里的电话来著……”
“知道了,你出去吧。”耿忠明失望的垂下头,看著那煮得金黄饱满的玉米棒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嗯……真甜,真好味……就像……小七的嘴唇一样……
耿忠明就这麽边感慨怀念边吃相难看的啃玉米,沮丧的回想小七在家一年,自己居然真的做了一年的柳下惠,到临别那天才匆忙得了个“初吻”……那时自己刻意禁欲检点,怕吓著他,换作现在,重开了X界之後,一定早已……多少次跟成谕疯狂到极点的时候,自己心里想的不都是小七?多少次看著别人夫妻带孩子散步的时候,自己不是偷偷把那三人的头像换成耿忠明、耿小七、耿嫣伶,耿颜一,耿炎二……
铃铃铃……电话扎耳的响起。耿忠明美好的痴梦被啪得打断,沾满玉米粒的手不耐烦的拿起听筒:“喂?”
“你是……耿先生吗?”电话那头兴奋的声音很是熟悉,耿忠明不由膀胱一紧:“是我,你是哪位?”
“啊,耿先生!终於接通了!我是小三,张小三啊!”几乎把耿忠明耳膜炸破的野猴子似的嚷叫,“你放在箱子里的手机我们早拿出来了,可就是不知道你的号码,今天同乡回来告诉我们,这就立刻给你打了!”
“啊──是你!”耿忠明腾得站起来,激动的大喘气,“你们……你们好吗?小七好吗?身体怎麽样?药他都按时吃了吗?我放在箱子里的东西……他都用了吗?我……”
“我们都收到了!耿先生你真是的,竟然放了那麽多钱那麽多衣服,还有足够小七吃三年的中药……太感谢了,不过小七最喜欢那几本书和字典,他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了,也会写呢!”小三继续激动的乱嚷,话语里有说不出的得意,“给你寄去的玉米是小七特别栽种的,味道不错吧?”
“哼!很好,我正在吃,”耿忠明宽心的松了口气,他们过得好,小七健康的活著,真太好了!转念心脏又袋鼠乱跳起来,紧张的问,“小七在你旁边吗?可以让他来听吗?我想……我想听听他的呼吸……”
“啊……耿先生对不起……”小三的声音为难起来,不好意思的说,“村里信号太差,我是爬到小山头才有了这麽一丁点的信号……小七很好,他很挂念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