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心头一热,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是一把抱住了江珩痛哭出声。

她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容洵在旁边看着这一副感人肺腑的母子相认情景,打心眼里为他们感到高兴,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也总算了却了姑母的一桩心事。

“姑母,侄儿有一事不明。”过了许久,容洵才想起问着自己的姑母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当年究竟是谁纵火烧了屋子,导致阿珩走丢的?”

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兄长是皇帝,容洵也不必再避讳什么,很多时候再难解的事情也不会能像今日这般能迎刃而解了。

“这……”德安似乎还是不太想直言,在她心里这件事应当深埋,她不想说出来惹得容洵为难,“现在岭儿已经找回来了,就……”

“姑母!”容洵想也没想就打断德安的言语,他正色道,“对姑母来说,阿珩是您的孩子,可对我来说,阿珩是我的表弟,当年他被害一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姑息凶手的,即使那个人是姑母的身边人。”

其实容洵也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什么,这么多年来姑母和傅丞相一向不和,两人这么多年来也未生有一子半女的,现在相府里只有妾室所生的庶子和庶女三人,姑母也在几年前回了自己的公主府居住。

说到底姑母是皇室之人,即便再怎么和傅丞相不和,表面上也会注意皇家的面子不会轻易翻脸,不然传出去会有损皇家威严。

“是他。”德安咬了咬唇,终于是点头承认了,“当年就是傅淅玉想要烧死我的孩子。”

此言一出,江珩和容洵脸色齐刷刷变了,江珩是震惊到无以复加,而容洵则是一脸了然的复杂神色。

“傅淅玉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岭儿不是他与我所生……”德安顿了顿,低头时脸上闪现过几分惋惜的苦笑,“姑母当年,本已经心有所属,可先帝嫌他出身太低配不上姑母,一气之下就赐婚与傅淅玉,可那时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岭儿……”

“那傅淅玉也定是发现了孩子出生后的月份不对,所以怀恨了八年,才终于是忍不住下了手。”

“但孩子又有什么错呢?本来我已经慢慢接受了他,可他终是容不下岭儿,我才与他恩断义绝,并发誓绝不会为他诞下半子。”

德安的面上悲痛万分,这么多年不曾与那傅淅玉和离,是给予他最后的一丝情面。

“姑母……”容洵看着伤心的德安,却不知如何安慰,他知道姑母是一个命苦之人,年轻时不能和相爱之人相守,还失去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独自承受这般的苦痛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姑母想要怎么做?”与其劝慰,容洵想着不如听听姑母的意思,“如今姑母的孩子已经找到,若是姑母想要与傅淅玉和离,也是很容易就能办到的。”

他和容泽二人自幼受到德安的照拂,今日得知了姑母背后的苦楚,又怎么不会为她感到不值和悲痛呢?她是皇室之人,就算和离也从来都不是什么贻笑大方的事情,更不会让人非议,这是他和容泽能够为姑母做得到的事情。

“我……”德安听到“和离”二字,眼中亮起了什么一瞬而逝,这么多年她已经快要忘记了那个人的模样,可一看到江珩,她发现自己还是深切的想念着那个人,往日的种种都一下子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根本无法回避和忘却那个人的身影。

“娘是不是想到了父亲?”江珩一直很好奇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此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的父亲……”德安的脸红了又红,目光似悲似喜复杂多变,她已经很久……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他父亲的消息了。

“姑母,我倒是听说这么多年一直有一个人在教阿珩武功……”容洵试探性的说出口,眼睛瞧着德安的反应和细微的神情,他缓缓说道,“我查过,教阿珩武功的人好像来自血月教。”

“嗯,是孩儿的师父,不过他常年蒙面。”江珩听到容洵这么说,也点了点头,“他很奇怪,小的时候一直想要带我走,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