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荒年活了太久,看透太多,不去点破,只是找借口离开,留了空间给他们俩。
他走后没多久,李诗怀坐在沙发上,拉住了许弥的手,泪如雨下,哽咽道:“阿弥,小姨也不想来打扰你,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寻到你这处来的!”
她毕竟是长辈,又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儿,突然这样煽情落泪,任谁都不好受。加上许弥和她感情亲近,更是看不得她落泪。
“小姨,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小时候被欺负,也只有你护着我。如今你遇到了麻烦,帮你是我应该的。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我和陈荒年都是欢迎你的,房间也给你收拾出来了,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许弥更加用力地握住李诗怀柔软的手,想把力量传递给她。
他们两个生得有几分相似,只是李诗怀生得更有江南女子的柔弱文静,许弥更具灵气,总能干出一些古灵精怪的事情。
“你之前来找过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李诗怀声音哽咽,语不成调,“如果可以,我也想堂堂正正地有一份工作,而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只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子,没有文凭,没有人脉,在大城市里,根本无法立足。
也许是血脉的力量,许弥看着她瘦弱的身体,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悲痛,不由自主地也落了泪!
造化弄人,他和小姨,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只能被摆布!
“也不怕你笑话,前些时候,我遇到一个男人,他本来是我的顾客,可是后来他跟我说,他不嫌弃我的出身,愿意和我结婚。”李诗怀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决裂痛恨,声声泣血,“甜言蜜语,说得倒是好听!我被他蒙蔽了双眼,不明不白做了大半年第三者!”
许弥哪里想的到是这个展开,瞳孔缩小,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这孩子?”
李诗怀双目通红,“我和他在一起大半年了,自然有了身孕。可我前几天才知道,他早已结了婚,有了孩子!我无名无分,被他老婆追着打,又立不住脚,只能逃到你这儿躲着!”
听了她的话,许弥气得发抖,“混蛋!既然要来招惹你,又不断干净,同时伤害两个女人,他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下油锅,炸了喂狗!”
李诗怀黯然销魂,捂着肚子,轻声说:“这孩子也有五六个月了,打掉我也舍不得。阿弥,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接下来又该怎么办。我只想把他生下来,让他好好长大!”
许弥说:“你只管住下。陈荒年很厉害,他能赚很多钱,多养一个你,没有什么难度的。”
话虽如此,李诗怀不是厚脸皮的人,最多待到孩子满月,她就会识趣地离开。
可惜许弥实在是个单纯的,看不透人情世故。李诗怀敛去脸上的悲痛,眉梢带着一缕忧伤,轻声细语道:“你这孩子,总是想得简单,也不知是随了谁。”
两个人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直到陈荒年回家,才结束了这漫长的聊天。
等到夜深人静,许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荒年。
陈荒年听了,并未发表意见,而是说:“我记得,她的死亡时间,就是今年年底。”
许弥略微诧异,挑眉问:“你知道?”
陈荒年平静地说:“我自然是知道的。她上辈子生产以后,身体还没恢复就进了厂子,后来在厂里晕死过去,送到医院时,已经断气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上辈子,二十五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陈荒年冷冷地盯着他,开始数落他的过错:“赌球,喝酒,跟那群狐朋狗友出去打高尔夫,被人骗着去乱投资。”
因为上辈子许弥叛逆心太重,想方设法地给陈荒年添乱,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挨收拾的路上。
每次才被放出去,他就迫不及待地闯一个新的祸出来,转头又被关禁闭了。
想起上辈子自己干的糊涂事,许弥心虚地摸摸鼻子,“那个……我就是好奇嘛。再说我也不知道我会死啊,不知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