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许弥一条腿搭上了他的侧腰,很快,整个人就贴上来了,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许弥闷声闷气地说:“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是吧?陈荒年,你再这样,我可就不跟你睡了。”

陈荒年说:“你非要闹着回去做什么?”

“我回去救人啊。”许弥顿了一顿,“顺便救我自己。”

“不去。”陈荒年很坏心眼地说,“我明天有课。”

“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做满三次就去!”许弥捂着屁股,感觉自己被人骗了,“你骗我是不是!”

他立刻开始闹,在床上疯狂扑腾小胳膊小腿,滚来滚去地叫:“骗子!没人权!玩我感情!”

许弥真撒泼,那就是不要脸的典范。他能闹得整栋楼都不得安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呢!

他闹就算了,在床上乱滚,结果一个大翻滚,滚过头了,一下子摔到地上,脑袋好巧不巧就磕在床头柜的尖角上,顿时磕出了血!

陈荒年脸色一变,赶紧跑过去把他捞起来,定睛一看,都出血了,这还了得!

许弥抬手摸摸额头,一看有血,哭得更大声了。

“都怪你!陈荒年!都怪你!你要是答应我,我就不会滚,我不滚,就不会摔下去!”这一下可摔得不轻,屁股疼就算了,脑袋还多了个坑!

许弥捂着头,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扯着气儿说:“留疤了怎么办!要是留疤了,我就不好看了!陈荒年,你负全责!”

陈荒年一只手搂着他,另外一只手去把灯大开,瞬间明亮了许多。

扒开许弥的手,借着灯光去看伤口。

不算严重,只是有点破皮了。

陈荒年舒了口气,把他抱回床上,叮嘱道:“别摸了,我去拿药箱。听话一点。”

许弥满手的血,眼泪都快流干了,特别大声地吼出来:“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声音大了不起啊!”

陈荒年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无语到了,干脆不说话,转头去拿了药箱,清洗消毒贴创可贴,一气呵成。

许弥脑袋上多了个创可贴,看起来怪滑稽的,他就更不高兴了,嗓子都骂哑了,还坚持不懈地骂人。

最后陈荒年认怂了,强制性地把他抱入怀,控制了双手,“我们去还不行吗?别闹了,大半夜的,就你最折腾。”

“你早点答应哪里还有这些事!”许弥呸了一声,脑门上的伤火辣辣得疼,“害得我脑袋被撞了,你高兴了吧!还有可能留疤,我变丑了,你赔我!”

“宝宝,我心疼你还不及,怎么会高兴呢?我去买祛疤膏,不会留疤的。你还是最好看的。”陈荒年不想跟他吵了,选择了退让,各种哄,没几句话,许弥就安分了。

外人总觉得陈荒年性子阴晴不定,整天死气沉沉的,不像个活人。可只有他能接受许弥过分的吵闹,以及无厘头的脑洞。

许弥小时候没有得到爱,长大以后就出现了明显地补偿性行为。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都是很折磨的。

可陈荒年就是能忍他好多年。

许弥冷静下来,一股暖流流进心坎子。他借着冰冷的月光,打量陈荒年秀气的脸庞。

就是这个人,能包容他的一切小缺点。

很多人都骂他,说他娇气,说他闯祸,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陈荒年不肯放弃他,哪怕他死了,也要在无数个轮回里寻找他。

许弥笑意浅浅的,眼神有点疲倦,又写满了柔情蜜意。

陪这个人慢慢变老,这是就是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情。

他一定、一定、一定要活下来。

天色稍稍亮,两个人就收拾行李出门了。行李很重,因为装了很多许弥要的护肤品,还有驱蚊的花露水。就算到了晚秋,老家的蚊子还是很毒辣,一群又一群,盘旋在头顶。

许弥问了赵有为到哪里了,赵有为说刚刚到家,目前还在跟七大姑八大姨打电话,联系他们来见老太太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