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打过我,她居然打我!”

“给老公看看?”陈荒年捏住他的脸颊,见他左边脸颊上浮现着鲜红的手指印,眼神又黯淡许多,亲了亲他的脸颊,“对不起,我不该走的。”

许弥用脸蹭着他的手心,像是小奶猫一样,眼睫毛上挂着泪滴:“我不想回去了,她还要打我。老公,你陪我嘛,你陪我。”

陈荒年沉默片刻,爱怜地替他擦掉眼泪:“宝宝,我真的没办法陪你。”

“你不陪我,她就又打我了!你让她打死我好了!以后你就没有老婆了!”

许弥上辈子私奔以后,就没有回过家。只有他妈死的时候,他回去收尸。所以他没有和他妈打交道,像是陌路一般,生前不曾见面。

相反的,在漫长的十年里,每当他受了委屈,只有陈荒年陪在他身边,给他擦眼泪,替他遮风挡雨。他和陈荒年,早就不是简单的爱恨情仇,而是像两尊泥人被打碎,融为一体,重新塑造出来的角色,身体里流着对方的血液。

哪怕陈荒年杀了他,他也没办法离开陈荒年。

“宝宝,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我真的没有身份去你家。这是过年,不是一般的日子,必须是一家人才能聚在一起。”陈荒年亲亲他的额头,把他抱得很紧,“我不会走远的,就在你家楼下等你。”

许弥眼泪汪汪的,“可是我的家人就是你呀。我们每个新年是一起过的,今年你不在,我……不行,我要你,我一定要你。”

“老公真的没办法,你听话一点,忍一下,问到你爸的信息以后,我们就赶紧走好不好?”陈荒年纠结着,他也舍不得把许弥一个人放在那样的家庭里。

许弥很瘦,因为营养不良,身高也不够,刚刚达到一米七,在男生里算很矮的那种了。他浑身上下也就屁股上还有点肉,其它地方摸起来都硌手。

上辈子陈荒年跟养猪一样养他,才把他养胖了一点,摸着手感都好了很多。这辈子又变得这么瘦了,每每摸到他的骨头,陈荒年都恨不得把李丽文杀了。

“不好!我就要你陪我!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陈荒年捧着他的脸,又是揉又是亲,好半天才把他泛滥的眼泪给止住。

“你妈喜欢钱,那就多砸点钱给她。”陈荒年说,“我去银行再取点钱,晚点你回去,再给她包个红包。就当拿钱消灾了。”

“……我高中的时候,她一分钱都不给我出。我小时候得了阑尾炎,她也不管我,还是隔壁家的奶奶带我去医院。”

许弥把脑袋搁在陈荒年肩头,很是依赖,有点魔怔般说:“老公,不要离开我,你陪着我,我们去找她坦白好不好?不要过这种没名没分的日子了!”

长达十年的精神控制,许弥对陈荒年已经有了病态的依恋,可是他自己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