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的威严和压迫感，总是让人不敢直视。

“我都听那臭小子说了，你们两个倒确实是有点本事。但是有本事的人多了，总不能各个都乱来，我送你们这些大单，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白老先生的嗓音年迈而沙哑，他没动，只是坐在那便让人不敢轻视。

沈南棠点点头，又试探性地开口：“叔叔想让我离开白毅凡？”

“我是想让你跟顾庭霄离婚。”

白老先生风轻云淡地开口，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惊了。

包括跟在后面刚进来的谢谨言。

他说啥！

沈南棠瞪大了双眼，他让她和顾庭霄离婚？

陈菁菁更是差点没抓住合同，这老人家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你没听错。”白老人家笑了，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反应：“我说的就是让你们两个离婚，我家臭小子那点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上次差点没打死也拦不住他，既然拦不住就不拦了，左右你不是要离婚吗？”

“叔叔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绝对是没有那个想法。”

沈南棠谨慎开口。

测试一定是测试。像白先生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可能当然这种糊涂事儿。

“那我就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和你现在的先生离婚。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些东西，一个就是我用刚才签的那个合同让这家公司破产。”

白老先生话音一落，身后的陈菁菁都傻了。

为什么？

刚才签的这些合同有问题吗？没有啊，这不都是白给的好合同吗？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不用看了，你找不到问题的，就凭你这一个刚大学毕业实习的法务，再找一年也找不出问题。”白老先生真是不一般，就连威胁人的时候，嘴角和和善的笑意都依旧灿烂。

“这怎么可能呢？”

陈菁菁转头看着自己刚招进来的法务，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像是在跟他确定到底有没有问题。

“不可能有问题，我看了好几遍，这合同根本就没有漏洞。”

实习生的法务特别自信，他都是按照书本上教的，一条一条去核查。

根本就没问题啊。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数字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内容方面也没有问题。”

白老先生不紧不慢的开口，年迈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拐杖，胸有成竹的节奏让屋里的其他人都慌了神。

数字没问题，内容也没有问题，那就是支付方式出了问题。

陈菁菁意识到什么？赶紧翻到支付页面，仔细查找，果然！

支付方式竟然是十年后。

“卧槽！”陈菁菁下意识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绝是真他妈绝，十年之后支付尾款。

这脑残合同法务都能过，这个逼实习生果然是不一般。

该不会是沈氏派过来的吧？

“怎么了？”法务一脸不解，小男生眼中满是诧异。

明明就没问题啊。

陈菁菁一抬手直接把合同拍在他脸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合同你都能签。我雇你来干什么？你脑子里装的是水吗？”

她要气死了，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好家伙，阴沟里翻船了。

她这公司刚要站起来，临门一脚的时候倒下了还行？

“十年之后？怎么会有这种条款？”年纪轻轻的小法务，这合同都蒙了。

“谁招他进来的啊？叫人事明天滚蛋。”

陈菁菁真是气坏了。

“叔叔应该知道，我是沈家的养女吧？”沈南眉头紧皱，说实话，她不知道白家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白老先生这么做？

一个养女不说，更何况经过这晚宴上把沈父气出心脏病的事情，现在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