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不能去,地下活动一点都不好!太担心他,一夜熬过来,竟然睡不着。睁着眼睛瞪着手机,怕下一秒它响起来。
中午Samir叫吃饭,应了门却说太累不想吃。等到晚饭时候,终于从楼上下来。
躺了一天,浑身都疼,还是没精神。眼睛有些肿,冷敷了一会儿才出来。朦朦胧胧刚要睡着,就梦见他流血受伤了。
举着筷子发呆,拨弄着碗里的饭,桌上只有Samir和Itzhak,大家都不在。牧和明放呢,还有雅丽,难道都在医院照顾他吗?自己也想去,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越想越难受,饭只吃了几口,刚要起身离开,被天放拦住。
“昨晚放学怎么不回来,去清真寺干吗?”听上去随意,心里却消化了半天,不敢随便回答。他离开前嘱咐的话还记得,那么告诉大家算是撒谎吗?
“去……和朝纲交接工作。”重复了他的话,可心里没有底,不知道会不会被追问。
“朝纲也可以进城来交接,昨晚……”天放年纪最长,现在也有些坐不住,毕竟是让受伤了,两个人又是彻夜未归。
“是我让他们出城的,图片社有些事,脱不了身。”朝纲的声音突然闯入,站在门口一身风尘仆仆,臂上扎着显眼的纱布,脸上也有结痂的伤口。
“你又怎么回事?!”天放走过去想查看朝纲的伤。
“你去医院了吗?参赞怎么样了?”Samir心直口快,才出口就被Itzhak抓了回去。
朝纲往那边看了一眼,脸上表情严肃,径直走到桌边看着庄非。
是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了吗?看着他的脸色,心揪在一起,是不是他出事了?不觉起身,话在嘴边,不敢问。
“上楼,我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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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话持续了很长时间,朝纲离开时,一个人上了楼。Itzhak和Samir坐在那盘国际象棋面前,显然没有下,都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Zusa,没事吧?”Samir想再过去安慰两句,看她摇摇头,很快回了房间。
“让她一个人待着吧。”推开棋盘,Itzhak拉着Samir下楼,这时候不适合谈话,况且朝纲刚刚口气很凶,大家都没再吵她,三楼楼道异常安静。
躺在床上脑子里嗡嗡的声音,需要休息一下。可闭上眼,又是离开村子时的一幕幕。那个未曾见面的老阿訇死了,清真寺被毁了三分之一,至少有十个村民在昨晚的轰炸里被炸死。一具没有辨明身份的尸体,不能确定就是哈马斯成员。
听朝纲说这些,到后来竟然觉得不真实。数字太触目惊心,而自己,竟然经历了这一切。昨晚,像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