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非呢,怎么没下来吃饭。”
“早上下来了一趟,昨天犯错我说了她一顿。”
“怎么了?”
“她为了去跟人,课也不上了,背着我们天天往那家餐厅跑。我怕出危险,你走的时候不是也嘱咐……”
“我知道了,你们先吃,我去看看。”牧还想说,让却起身打断了,示意上楼,“到时候再说吧,逾越节大家也休息一下,一会儿谈。”
离开众人的视线,步子才大起来,几步上了三楼,站在她门口。敲了好半天,门才从里面慢慢打开。
她穿着一身卡通睡衣,抱着个靠垫,歪歪的站在门边,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写着疲惫。
看清眼前的人,有一瞬的惊喜,很快又恹恹的打起蔫儿。
“怎么不下去吃饭?”跨进屋里,看她还靠在那儿,大靠垫挡在胸口,像是掩盖什么,“你去三明治餐厅等她了对吧?”
一听脸色就更不好了。一回来就要训人,渴望见他的热情褪了好多,低着头也不认错,勉勉强强走回床边。刚刚一坐下,又觉得坐不住得躺着才行。
“违反纪律的事……”本想说下去,看她慢慢躺到床上,没有丝毫避嫌或者羞涩。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黑黑的眼珠里慢慢凝结了水气,又不肯掉下来。
从来都是快乐活蹦乱跳的样子,突然为她的安静苍白不安起来,关上门走到床边,抚摸着额上无精打采的小发卷,眼见着大滴大滴的泪珠滚下来。
“怎么了?”
最自然不过,把她抱起来,贴近了面颊才觉得是热的。探到颈后,好像发烧了。走了一个多星期,以为一切都上了轨道,没想到她却病了。
身子被抱着靠在他肩上,闻到风风尘仆仆的味道,心里的难过都上来了。抱紧脖子,好像有了依靠,忍了一整天,想起来还有些担惊受怕的发抖。
“是不是感冒了?我让Samir和雅丽过来。”
想看看她,一扶胳膊就听肩上唉的叫了一声,好像很疼得样子。托着头,近看之下,样子更是可怜了。
“哪儿不舒服?”把她放到床上,看她抱起靠垫呜呜哭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哭得那么大声。
“牧的话别放在心里,他也是担心你。”很温柔的抚摸着白皙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热,可能受凉了,只身在外生病,肯定想家了。
“哪不舒服?”
从靠垫的缝隙里露出半张脸,也瞒了一天,再瞒不下去了。
“参赞,我犯错了,你别说我……”
“好,我不说,怎么了?”总觉得她是孩子,病了撒个娇哄哄就好了。可下一刻她的举动却生生打破了这些年的理智冷静。
咬紧牙,拉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无奈的放在自己胸口一侧。
心里一惊,指下却柔软真实,带着喘息的哭泣不断从垫子后面传出来。
“参赞,我疼……得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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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孩子气,竟然说到死,可认真想,又觉得那话不像只是孩子气。
“怎么了?”想拿开手,她却抓着不放。
“这疼……疼得……要死了……啊……”
听她这么说才觉得不是在撒娇,某根弦绷了起来。
“参赞,我要……死了吧?”终于放弃了靠垫,环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喘气,每喘就疼,喘得越快疼得越厉害,本来还不这样的,一见他倾诉反而厉害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胡说!”听她哭着的呼吸,隐隐有种咔啦咔啦细微的声响,低头看见床边的纸篓里有很多用过的纸巾,似乎想到了什么,宽容的微笑褪得一丝不剩。
“躺好了,不许动!”扶着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才躺平,侧身的瞬间,似乎疼得特别厉害,脸色变得雪白,抓紧他的手臂纠结,手指都是凉的。
“哪疼?”
她慌乱的挥手,胸前起伏,呼吸急促。“哪都疼,这疼,这儿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