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意思很好啊,人生本来很短暂,应该尽量快乐甜蜜一些,不要为难自己,那样会很辛苦的。”
那是她面试时回答的一个普通问题,却让他印象深刻,决定要她而舍弃那些经验丰富的翻译,这也是原因之一。
被他抱着,依然很不自在,微微扭动身子,努着嘴瞪了一眼。大手终于放开了,只是依然靠得很近,换了角度,和她一起面对不远处的入口。
哭墙那里,人更多了,一浪浪的祈祷,久久难以散去。他的声音从肩上传来,似乎隐瞒好久的故事,慢慢揭开了一个小角。
“Nahum的大女儿叫Bluma,用的是依地语的名字,意思是花朵。小女儿叫Golda,意思是金子,也是依地语名字。大儿子Hyman,一年前清真寺外的爆炸袭击中,中了七枪没有救过来。小儿子Issur,现在只有十岁,名字意思是神的满足,也是依地语。是个非常传统的犹太家庭。”
突然那么多名字,那么多人,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想回头他又不让,只能听下去。
“今天只要记住他们长什么样子。那里人很多,但是一定要记住。牧身边的是Nahum,雅丽旁边是Bluma,他们会和大家一样祷告。记住那两张脸,其他都不重要,知道吗?”身子不受控制的被转过去,又一次面对他,有一刻只是彼此注视,看到眼睛自己的倒影,好像是初次认识,又像是最后的分手。
“为什么要记?”对一个陌生的犹太家庭没有任何感觉,为什么要记住他们的脸孔,为什么是现在。对她来说,这里只是哭墙,他们只是忏悔的普通信徒。
看着稚气单纯的样子,不想给她太多压力恐惧,“代办处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他们。”话出口,担忧也多了一分。未来,单薄的肩膀要承载还有很多,替她捏了把汗。
皱了一下眉头,看不出在想什么,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
只好多给个鼓励的微笑,“别害怕,我就在旁边,今天只要记住他们的样子就行。牧和雅丽会告诉你他们在哪儿,不用太接近。中年男人,一个小女孩儿和你差不多大,就是Bluma。”看她一边点头一边绞手指,不觉轻轻拍拍柔软的发顶,像表扬一个勇敢的孩子。
她没有退却,一直很冷静,很快记住了两个名字。
想到他刚才说她是小女孩,还小小开心了一下,那只温柔的大手也很好,孔融今天虽然怪,但怪的很亲切。
特别用心的点了点头,像是老师面前保证的学生,信誓旦旦,“我不怕!”
本该严肃的投入任务,又一向刻板自律,可这时却想离她再近些。她还仰着脸认真等他的命令,下一秒黑暗降临,又被抱回温暖的胸膛里。
哎,这是任务,抱一下,抱两下,都是为了国家。这么告诉自己,心底还是掩饰不住紧张的小喜悦。如果不是此情此景,该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