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觉得我该如何跟母亲说话呢?就这么由得母亲冤枉我?”云玄月不由反问,“你求娶我时就是让我来你家受这种委屈的?”

柳子淮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当日求亲时的话,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也知道自己定然是做出了承诺,就为了在山长面前显示自己有情有义。

山盟海誓可以在岁月长河里淡忘,但不可在刚成婚才半月的时间里就抛之脑后。

传出去,受人指点的只会是他和柳家。

“但你始终是为人媳,怎可看着母亲这般痛苦难受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这非贤妇所为。”妻子言语这般咄咄逼人,让柳子淮没圆房的那点心虚愧疚都没了。

“我并无落井下石之举,我好心送药还被骂孽障,若是弱者能以无理取闹占据道义,试问还有何道理可讲?”

母子俩人都这般自以为是,云玄月不耐烦应付,语气更不好了。

“何为贤妇?明知不对都不敢吱声逆来顺受才叫贤妇?那你日后入朝为官,是否也要做这般样的贤臣?”

“你......”柳子淮顿时羞恼上脸,“你怎可拿家里跟朝堂来类比。”

他岂会做个不辨是非之臣。

“有何不同?都是应该讲理的地方。”云玄月理所当然的说道。

柳子淮当即反驳道:“家里是讲情的地方。”

“是吗?”云玄月嘴角都忍不住带上了嘲意,“何为情?我对你有救命之情,你娶我有尽责之情,我嫁入柳家有圆满之情,你柳家可有待我温厚之情?

你问问你的母亲,可有待我以温厚?

我云玄月从来就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他十寸的主,你们的态度决定我的态度。

你们虚伪无情,我为何要有情?”

说完,她就把消肿药塞给红娟,直接走人。

一个两个的道貌岸然,暗地里都想拿她来搓圆捏扁,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彻底翻脸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

“儿啊!你看看哪,她就是这么个乡野破落货啊!仗着对你有恩,都骑到咱们头上来撒野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被儿媳妇怼得有些心虚的柳大太太,只能撒泼了。

“这样的儿媳妇我们柳家哪供得起,娘会被她气死的。淮哥儿,我可怜的儿啊!你娶了个这么个女人这辈子都要被她压着了,这可怎么办哪!”柳大太太借为儿子鸣不平来掩饰自己的不甘。

她儿子该娶的应该是有颜有钱有地位脾性好的京都贵女,而不是这么个不知温良恭顺为何物的女人。

柳子淮有些走神,被那句“人敬我一尺我还他十寸,你们的态度决定我的态度”给震到了。

在云家听到小舅子说他姐是这般样的人时,当时并无感觉。

如今,算是体会到了这云家女的烈性。

有这么个不好掌控的妻子,若是将来他有什么计划,岂不是难以实现?

她还说他们柳家人虚伪无情,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把柳家之前得来的名声都要抹杀掉。

在母亲声泪俱下的控诉下,柳子淮的心头又沉又乱。

云玄月脸带郁闷的离开正院,路上碰到晚一步收到消息赶来的柳敏珺。

“嫂子,我娘怎么了?”

听说母亲被人打了,柳敏珺都吓着了,跑得绣鞋都差点掉,跟着来的还有一脸担忧的柳敏妍。

“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云玄月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都顾不上想为何嫂子不在母亲身边伺候,柳敏珺就急忙赶去正院。

柳敏妍却有所预感,进了正院有些瑟缩的站在院子里。

嫡母被人打,不管打哪里,怎么打,这都是丢人的事。

她要是进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脸面大失的嫡母借机发难。

嫂子那样厉害的人都能被气走,她有点怕。

在厢房里盯着动静的肖姨娘出来把女儿拉入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