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丈夫的解释和分析的冯氏,渐渐的惊呆了脸。

女儿不能再受孕,丈夫要为女儿和外孙的日后筹谋起来。

那杨氏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存在。

冯氏扶着额头,脑子被丈夫的话冲击得有些凌乱。

“槿儿她......”冯氏泪目了,“她该多彷徨无措,要是陛下真出了事,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她抓着丈夫的手,不愿去想那样的后果。

“陛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这样就做起准备来要是被人知道,只怕要不好。”

陛下还那么年轻,哪里容得人就这么急着为刚两岁多的大皇子储备势力。

被别人知道,必定要被弹劾不断。

朱虎拍拍妻子发凉的手,安慰她:“我已与明嘉公主交底,殿下对此亦是支持。”

“公主竟然支持你这般做?”冯氏顿时惊讶不已。

“嗯,殿下的胸怀非常人能比,只要我们朱家人是真心想为稳定大雍出力,殿下就必会支持我们。”

他的忠心可昭日月,他朱家的种,也只会忠诚于天家。

这是由他立下的家训,他的子孙后代都必须以此立世。

若有异心,天家可全族除之。

这是他给天家立的誓言,也是给自家立的警言。

朱虎看着妻子,认真问她:“所以,为夫纳妾生子多培养些可用人手,你可接受得了?”

冯氏含泪点头:“我能,只要你心还在我这,我能的。”

打江山靠武力,守江山靠人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丈夫忧虑的是君与国还有朱家前途的大事,冯氏汗颜自己还停留在与妾争风吃醋的无知短视。

对于妻子的那点担忧,朱虎很是哭笑不得:“你是我朱虎明媒正娶的妻,我心不在你这能去哪儿?你莫要把为夫想得那般昏庸轻浮。”

若贪美色,当年在江南他负责的就不是镖局,而是青楼。

冯氏嗔道:“喜新厌旧乃人之本性,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了新人就忘了糟糠妻。”

“那你如今可信我?”

丈夫跟自己解释的利弊关系重大,并且回来就很维护自己,冯氏自然不会再怀疑:”我信。”

“信就好,日后你在府里就摆上主母派头,别让一个妾认为你心慈好欺。”

朱虎了解自己的妻子,也看透杨柔自持身为巫教圣女的高傲,以及想要拿捏他的野心。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会给她翘尾巴的机会。

苗疆大巫想通过一个圣女,让他们巫教获取更多的话语权。

朝廷也需要通过巫教,更便捷的治理苗疆。

而他,开枝散叶迫在眉睫。

忧患生远虑。

他已经四十三岁,留给他培养下一代的时间不是很多。

外孙长大后需要可靠之人效力辅佐的地方不少,除了明嘉公主那一脉,他们朱家也该尽所能。

镇南军需得跟镇北军一样,掌权者的家族要具备掌控全军上下的绝对能力。

如此才能成为大雍最稳定的国之坚盾。

对于丈夫提出的要求,冯氏啼笑皆非。

“我又不傻,自然知道怎么做当家主母,只是苗疆那边存了不小心思,那杨氏能同意到时把孩子交给我来教养?”

“由不得她不同意。”朱虎语气坚定,“到时我自有办法,你只要等着就好。”

不管妾室生下的孩子是男还是女,一律由冯氏教养。

朱家的子孙,根子上必须正直。

以敬祭姿态投怀送抱别有用心的苗疆圣女,不具备教养朱家子嗣的资格。

丈夫一旦立志,便坚如磐石,冯氏彻底放下了心。

而并不知道自己被当下蛋母鸡的杨柔,在忠义伯府的第一夜,就难以成眠。

廊下婆子有意无意的细语,说着正院那边的灯光半夜未熄,让她睡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