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被这事气笑,“都赖朕,都推到朕头上了是吧。什么玩意还想借朕为他们遮丑。查,谁养外室一律免职查办。”

咣当一下,近年关时分又斩落不少官员。

这个年,让好些人过得战战兢兢。

没被发现的和那些有过心思的,在天子这么一刀斩的狠厉下,都收了心。

瑞亲王妃没想到自己本意是想劝劝陛下扩充后宫,最后会变成养外室的官员都落马受惩,绝了这风气形成。

好吧,这般整治一番也是好事。

乾泰五年,迎来了大雍一个真正的丰收年。

风调雨顺下,不但谷物满仓,参薯高产,且从海外带回来的另一些农作物也在试种当中。

过完年开衙,慕玄月应天子要求,再次出现在朝堂上参与国事。

直到孩子百日时,方歇了假在府中操持百日宴的事。

为着给孩子过百日宴,镇北侯提前递交述职折子,得到允许后,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

看到公主生的一对漂亮孙儿孙女后,这位镇守北境几十年的侯爷都禁不住红了眼眶。

卫家虽然少了一个带兵征战沙场的猛将,但多了一个能为卫家兜底的儿郎。

一生二,二生无穷尽,卫家日后再不用担心会有绝户的一天。

镇北侯很清楚被封为郡王的这个孙子,日后会成为卫家另一脉强势的存在。

有侯府在,他们这一脉不用上阵杀敌,没有侯府了,他们可以另闯辉煌。

他们卫氏一族比别人多了一条后路。

这是何等的幸运。

这次镇北侯回来,走的时候该把大孙子带去历练了。

历练出来就可以申封世孙之位,完成世袭的必要程序。

已经高及祖父耳朵的卫陌阳,也做好了去北境锻炼的准备。

去北境前之前他求得祖父母允许,带着妹妹去往梁州一处寺庙见他们母亲一面。

六七天的路程不算远,却是一道不能轻易跨越的鸿沟。

梁州怀恩寺位置偏僻,进山容易出山难,是以香客不多,很是幽静。

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年多的苏氏,孤寂又绝望。

在没有任何交际的环境里,除了念经就是拜佛,她有大片大片的时间来复盘她那些过往。

每每想到自己落得这个下场的悲苦,就难以平静。

这一年多来,儿子女儿也只是来看过她一次,再次见到她惊诧自己的儿子竟然高了许多。

恍惚间竟然有了世子的影子在重叠,她未语先惧。

“母亲为何惧怕于我?”看到母亲闪躲的眼神,卫陌阳不禁相问。

大半年没见,理应母子悲喜交加才对,他却看到自己的母亲对于自己出现却后退了两步,眼神都透着心虚害怕。

她在心虚害怕什么呢?

听得儿子相问,苏氏堪堪回神,勉强扯了扯嘴角道:“你看错了,我怕你做什么。”

她压下刚才受到冲击的心慌,脸色冷淡的问儿女来这里做什么。

是不是想看她什么时候死。

本来想抱上母亲寻求往昔疼爱的曦姐儿,看到母亲如此的态度不禁掉了眼泪。

“儿女没来看你,你整天念叨,现在来了你又做这副鬼样子做什么,非要把儿女弄得哭哭啼啼你才满意是不是。”

因着女儿受困在这里的苏母,不耐烦的斥责一通。

她早已没有说教的耐心,陪在这里只是她做为苏家主母必要的付出罢了。

熬到阳哥儿能顶事,不会轻易忘了他们苏家这门亲,才能处置掉这个不孝女。

明知女儿已经把路走死的苏母,自然更看重外孙多一些。

“真要有良心就该想办法让我回侯府去做世子夫人,光来看一眼有什么用。”苏氏哼了一声,扭身进了屋里。

这种话还能说得出来,苏母直接气得冒泪。

“阳哥儿,曦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