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空当场,脸面全无的郑知府,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大人,外头进来好多水兵,说是协助御侦卫行动,把秦淮河边半条街都查封了。”周奎安一脸急色的跑进来禀报。

“咣当!”惊堂木掉了下来。

郑知府脸色苍白的瘫软在了太师椅上。

御侦卫竟然能调动江南水师来协助!

那可是上万兵力的水师,比当地内陆驻军人数还多。

“大人,我们怎么办?”周奎安也慌了。

御侦卫调动水师兵力进扬州城来执法,他们知府衙门才多少人,不到五百人,如何对抗得了。

何况一对抗,就是谋反。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越想越知道大事不好。

甄家人被抓,资产被查封,他们的嘴定然撑不住,一定会吐出事来连累他们。

他们商量出来的以甄家仇家来背锅的计策,压根没机会使。

“怎么办,我也想知道怎么办。”郑知府脸色灰败的喃喃。

要是知道为着三成税会惹来这么个煞神,他一定会使劲说服他们如数上缴。

而不是打包票说能支应过去。

现在,因小失大了。

后果可怕到都不敢深想。

意识到卫离尘并不是个只懂打仗的武夫后,郑知府后悔到抓心。

“大意了,大意了啊!”郑知府拍案痛悔。

江南官驿以及官驿旁边的民宅,都被御侦卫征用。

用来做临时关押犯人的处所。

为什么不用知府衙门的牢房,自然是防止有人还未审就死掉。

死无对证还怎么深挖下去。

甄家就是撬开江南这张错综复杂大网的口子。

甄氏一族在秦淮河算是一霸,突然之间全部被抓,巨额资产被查抄。

一时间震惊整个扬州城。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拔出萝卜带出泥的速度,会让江南整个官商世族都大震荡。

收到卫离尘飞鸽传书,慕玄月一阅之下,太阳穴都突突了几下。

“大胆!”她一拍御案,把几个在御书房议事的内阁大臣都震了一下。

“殿下息怒,可是卫大人在江南遇到阻碍?”左相管商隐连忙问道。

“秦淮河的商贾豪绅竟然下药沉船谋害本宫驸马,谁给他们的狗胆!”慕玄月怒道。

大臣们震惊住,竟然有人胆敢谋害卫驸马?

这不是狗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慕玄月沉着脸把卫离尘以身做局,引出江南官商勾结的事说出来。

当地官员屡次算计钦差大臣拿把柄,掩朝廷耳目的恶劣行径也被查到。

“本宫不管他们靠的是谁的树荫,一旦揪出来绝不轻饶。”慕玄月怒道。

诸位大臣听了后都面色凝重起来。

江南那地儿狂到这份上,当真是不敢想的嚣张。

慕玄月心火难熄,从小在江南长大,她清楚江南官场的腐朽沉积。

本想等缓过这一阵再动手正式梳理,没想到他们已经放肆到如此程度。

连卫离尘这样的人物他们都敢下手算计。

如此胆大妄为,只怕她去江南都得给她弄一身腥。

好让她再也镇不了国,掌不了权,更方便他们为所欲为。

看明嘉公主着实气得不轻,管商隐斟酌着说得隐晦:“殿下,江南是大雍最为富裕之地,大雍立国开始就视其为大雍的钱袋子。”

“既是钱袋子,自然许多人都想伸手来捞,有本事伸手的,都不简单啊!”

“是啊殿下,真要动江南,只怕朝堂都得震三震,还望殿下慎重处置。”右相沈啸也凝重着神色。

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也是又头大又生气。

管钱的拿不到钱,钦差大人还差点出事,江南要翻天啊这是。

管人的有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