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因着儿子年纪小,还没上过几次战场,得以保存血脉完整。

四房兄弟也死了,儿子也残了一个。

家里这么多失去枕边人的人,可没有谁因此对没失去的人心存不忿不平,盼着他们跟着不好。

唯有苏氏,无良而不自知。

现在还轻描淡写归咎于悲痛郁结。

彻底失望的镇北侯夫人,用词愈发不客气。

苏氏捂嘴又哭,婆母居然说她卑劣。

这样的评价让她日后还怎么做人。

然而她婆母还没说完呢!

“你挑拨二房妯娌失和,兄弟生分,对质之下你装病倒。庶房兄弟姐妹你统统看低一眼,懒与交集。苛待妾室庶子,非打即骂还禁食。此等种种,无一例外说明你不配为我卫家宗妇,我又如何会让你这样的人来执掌侯府。”

慕玄月听得皱眉,苏氏竟然如此不堪,婆母这些年岂不是扛得辛苦。

要不是今日这撕破脸场面,还真的是无从得知这些。

说了一截就没有再留一截的道理,镇北侯夫人开始对大儿媳的怨处一一驳斥。

“连小叔子成亲你都诸多意见,看不得聘礼丰厚。也不想想,聘礼之中有多少是我小儿子用命拼来的战胜品和御赐奖赏,他的功勋比他英年早逝的大哥大得多。且我小儿娶的是明嘉公主,受得起的聘礼又岂是你这般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女子可比。”

再得个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评价,苏氏哭得更委屈了。

大儿媳怎么哭镇北侯夫人都不管,继续把话说清楚。

“老四的院落不过是划了个园子进去,你就如鲠在喉。可他们小两口能在侯府住几年?冠云居建得再大再好,也是侯府居所,日后也是阳哥儿掌管。你连这点都看不得,你有何长嫂之气度。”

“一个小厨房,就让你憋不住气,拿你以前怀孕来比较。你的脑子除了算计得失,从来不算算自己的斤两。”

“公主有暗卫十二时辰轮值守卫冠云居,你有吗?起了火星子你有本事第一时间发现吗?”

“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跟为国为民日日操劳到深夜的他们相提并论。”

说到最后镇北侯夫人站起来冷问大儿媳:“你今日所指,我每一条每一样都能问心无愧,哪怕我大儿死而复生在面前我也能坦然站直,你能吗?”

苏氏被这样不留丝毫情面的婆母震住了。

她后退了两步,答不出一句话来。

“仗着嫁给我大儿你就以为侯府是你的了?我呸!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有我在一日,你都别想沾手,即使没我了,也不会让你来毁掉我卫家百年传承。”

婆母明确又强硬的态度,让慕玄月颇为佩服。

确实不能让这位大嫂掌管侯府,太不够格了。

被婆母说得无言以对,又觉得羞辱至极的苏氏,跪跌在地,开始心慌后悔。

因为一个小厨房,她忍不住想跟婆母说道,不想婆母无视自己。

可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脸面被唾的局面。

婆母跟以前不一样了,完全不给她丈夫儿子面子,已经不当她是儿媳看待。

意识到事情不好收场的苏氏,心底追悔不已。

想到上次被送回娘家的惩罚,她更是担心再次经历。

“母亲,儿媳只是想让您把儿媳当儿媳看,而不是漠视到底,您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才这般乱想的啊!”

她再次避重就轻,扮起可怜。

但镇北侯夫人这回不惯着她了,“少赖我身上,你惯会说东转西,以前看在我大儿和阳哥儿份上,不与你计较。但如今,阳哥儿都要被你闹疯了,我岂会再让你为祸我侯府不得安宁。”

一听这话苏氏就更慌了。

她连忙给婆母叩头认错:“母亲,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提这些了,您原谅我吧!”

这会儿也顾不得在公主面前没脸了,她不想再一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