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得无聊的柳子淮当即点头:“那我去看看。”

去书肆总好过在一屋子都是女子的地方干坐的好。

云玄月就让前院一个小厮给柳子淮带路,陈贵也跟了去。

家里都是自己人了,云玄月当即去了书房,问棋已经在里头等了好一会。

“如何,北境八百里军报,朝廷是作何反应?”

正月开衙时搞掉了景王,余下的王爷也得根据时局定制策略一一针对。

“朝廷至今都没有确定章程,信王对镇北侯有怨,主张让镇北军独自应对,守不住就换人领兵。

安王主张先稳住镇北军让他们死守北境,后续看情况而定。至于宁王,建议镇北侯擒贼先擒王,让乌古大军不战而退。

众朝臣分几派为支不支援一直在吵,兵部尚书听说当朝跟主张议和的人动了手......”

“呵!”云玄月听得无语冷哼。

这就是大雍朝廷的统治阶层,那个有心超越先祖的天子,十数载停在口号上,如今不知是何滋味。

竟然有人骨头软到要不战求和的地步,可见耽于享乐沉溺安逸的这些人,已经忘了先祖之气节。

“盯紧信王府和安王府,北境军情定会让他们有所动作。”

“是。”问棋接着呈上来一封信,“这是曹公公送过来的信。”

云玄月接信时问了句:“曹公公身体如何?”

“好多了,他已经联系上他徒弟,这里头的密信就是叫闵春堂的公公送出来的。”

闵春堂是曹公公得势时认下的徒弟,自从曹公公被贬去辛者库后,为了不拖累徒弟,曹公公就与他疏远了。

然而受过曹公公之恩的闵春堂却没有忘恩,十数年来一直暗地里用微薄之力帮扶师父。

瞒着人来往的辛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闵春堂在何处当差?”

“在和曦宫,和曦宫住的是熙嫔娘娘。”

云玄月眼神微眯,熙嫔,乃六皇子静王之母。

这位熙嫔娘娘与德妃是一个阵线,她自己的儿子从小就有隐疾,没有上位之可能,只能依附于大皇子信王一脉。

云玄月在人物关系图上,打了个标记,才打开信件来看。

第29章 猜测,后院锣鼓

密信里写着,皇帝昨日到过和曦宫,离开时皇帝拐道经过东宫,在东宫外面沉默驻足了半刻,然后宣见了帝师,但并无立太子之意传出。

云玄月盯着密信上寥寥几言,拧眉沉思着,仿佛要透过纸张确认皇帝的心思。

自己立的太子自己却废掉,然后十几年不许任何人提起前太子。

东宫,对于这位皇帝来说,应该是个不想靠近的地方才对。

昨日却突然去了那回避十几年之地,去了后又不提立太子之事。

难道......

云玄月心里一动,但当即就摇头否定了某丝猜想。

她点火烧了密信,然后叮嘱问棋:“让他们千万小心行事,宜稳不宜急。”

“是。”问棋退出前忍不住多问了句:“皇陵那边是否需要继续深挖?”

福公公和桂公公他已经认识,只是还未能挖出十八年前的事。

“暂时放下,战事将起,先关注京都这边。”事出有变,要以眼前之事为重。

问棋点头领命。

用了午膳,云玄月就带着回礼和三筐水果回柳府。

这一走,再想回云宅,明面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青嬷嬷在家门口目送马车出了巷子,眼角的泪再也止不住。

她已经知道小姐所嫁非人,这一错付,如人生烙下了印。

她暗暗后悔在南水乡时不该把帝师的身份告诉小主子,若是她不说或当不认得,或许小主子就能避免人生这一途。

哪怕有一日被人翻出来以名节作伐,终身不嫁也比嫁给那样的伪君子好。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