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定了一些。
一行人匆匆赶到金銮殿,里头朝臣们正揪着冯家人的不敬延伸到冯氏母女身上。
对她们的规矩教养进行各种质疑,以及隐晦贬鄙。
天子也没多生气,看到他姐匆匆赶来,还对她挤眉弄眼了一下。
慕玄月看他表情就知道弟弟这是当戏看。
可天子越是这般不上心,就越让朝臣们不得劲。
也就愈发的使劲儿踩忠义伯夫人。
甚至冯氏不堪为忠义伯之妻的话都出来了。
被赶来的冯氏听到,就似捅了心窝子般难受。
“陛下,臣妇没有对天家不敬,臣妇冤枉啊!”冯氏哭着一路跪拜进去。
她嫁给朱虎二十年,吃了多少苦头才熬到今日,这些人嘴巴一动就要把她打入地狱。
居然要朱虎休了她,她如何能服。
因着这一激,她迸发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一路跪拜着高声喊冤。
直至一脸泪痕,鬓发纷乱都不惜。
堂堂忠义伯夫人被这些朝臣的唾沫星子弄得如此狼狈,龙椅上的原本斜靠着的天子坐直了身子。
看到朱槿也跟着一路跪拜进来,他更是沉了脸。
抓着龙椅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等镇北候夫人拜见天子后,慕玄月走过去亲自把还跪着的冯氏扶起来:“夫人,您起来吧!”
“朱姑娘,你也起来说话。”
她话中带话,希望朱槿能听懂。
这场弹劾,主要目的不是讨伐冯家人,也不是冯氏,而是朱槿。
她希望朱槿自己能站出来澄清。
一直咬牙努力保持镇定的朱槿,听出了明嘉公主的话意。
她心跳怦怦的在镇北侯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朝堂上一下子多了几个女人,让诸位大臣都有些不适的窃窃私语。
也有些意外。
“嗤!”天子在上头发出冷嗤声。
“大雍猛将朱虎打了无数胜仗,还在外头风餐露宿救助灾民,他家中妻女却被府中闹出的事弄得如此狼狈。众位卿家,你们跟朱虎同朝为官,不看憎面看佛面,何至于此!”
天子这话不但明晃晃的嘲讽了臣子们一把。
还清楚表明了自己的维护立场。
若是冯氏母女没有出现在朝堂,大臣们不会有什么感觉。
这种逮着皮毛挖到骨的事,许多人都得心应手。
只是看到这对母女来到朝堂喊冤,心不够狠的就有些退缩了。
说到底,忠义伯为大雍付出那么多,其心日月可昭,就算他妻女对天家因故稍有不敬,也不是非要逮着不放不可。
毕竟朱虎护着天子十几年没回家,他妻女有怨言有牢骚实属正常。
今日之事确实抓得有点过火。
有人羞愧收敛,有人不甘无用功。
太常寺卿躬身出列:“陛下,臣等并非不给忠义伯面子,相反,臣等极为佩服忠义伯的赤胆忠心,所以才为他切身考虑。”
“忠义伯夫人的娘家人对天家大不敬,明摆着这事与忠义伯夫人脱不了干系。无知妇人仗功自傲,目无君上,不可纵容,这样的妻子对忠心不二的忠义伯绝无益处。”
张御史跟上:“作为大雍最忠心耿耿的臣子,忠义伯要是知道府中出了如此大不敬之事,只怕会气得吐血,臣认为他必然也会以大义为重,请陛下明鉴。”
一个明晃晃,一个暗戳戳。
所有的冠冕堂皇,都是为了把忠义伯夫人的名声搞烂。
有母不修,才有女不堪。
冯氏捂着心口摇摇欲坠,被一群男人在朝堂上这般指责评论,日后她还怎么做人。
这是要逼死她啊!
朱槿看到母亲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心里担忧,连忙伸手扶紧她。
然后怒目瞪着说话的大臣,鼓起勇气说道:“别人对天家大不敬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