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静王,腿残难站,无资格竞争那把椅子,只能低调做人。
八皇子安王和十皇子宁王都是江贵妃所出,占了帝宠,不容小觑。
至于十三皇子跟十五皇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皆为懵懂稚子,有这么多强悍的哥哥在前面,暂时没什么人把目光投到他们身上,也就没人在朝堂上提到他们。
太子之位如今算是三股势力在竞争,各有各的拥护者。
御史大夫首谏第一波,跟着有勋贵来了第二波,然后文臣武将都发表立太子刻不容缓之见。
似乎要一脸病容的皇帝在开衙第一日就把太子之位定下,以稳国祚。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意见激昂的群臣,略显浑浊的目光带着冷冷的审视。
“既然众位爱卿如此担心朕活不长了,那你们说说,让哪位皇子来继承大统为妥?”
这话让文武百官都立跪在地,“陛下福寿万年!”
右相余修齐硬着头皮劝言:“陛下莫要误会,立太子无关陛下寿年,而是为了安臣心稳民意,减少更迭动荡。有了太子也能早日为陛下分忧,望陛下理解臣等之忧虑,保重龙体啊!”
虽然他们心里就是怕皇帝活不长久,但不能在皇帝面前承认。
各位王爷更是跪伏在地,俱是一副想分忧却不敢说的模样。
分忧跟跟分权,差别只在帝皇一念间。
即使知道他们的父皇心思难测,但事关那把椅子也是要赌一赌的。
皇帝冷着脸举举下巴:“那就说说吧,朕这些儿子谁堪为储君?”
朝臣等这句话等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每每有人提立太子之事,天子都不给他们说下去的机会。
现在,终于松口了。
朝堂很快就热闹起来,朝臣纷纷推荐自己拥护的皇子。
“按祖宗规矩,立嫡立长,如今中宫无子,信王殿下做为大皇子,他为长,自然是由信王殿下继承大统最为合理合适。”
“先祖有例,贤能者为之,景王殿下能文能武,处事稳重,有明君之相,由景王殿下为储,才是我大雍昌盛之希望。”
“安王殿下也不错,去岁江南三州水涝,安王赈灾不但救出许多百姓,还为他们解决了不少灾后难题,江南百姓都赞颂咱们安王体恤百姓爱民如子。大雍以仁孝治国,由安殿下王为储,必得民意,民意定社稷稳,陛下无忧矣!”
三方背后的拥护者都出列了,朝堂上一片争论声。
“信王殿下虽然为长,但他也只是占了长,论才识不如其他皇子,行军打仗更是没经验,跟陛下您是相差甚远。只有景王殿下接得陛下之三四,景王为储,方能为大雍继往开来,继承陛下之宏愿!”
大皇子自开蒙起,大家就知道他资质平庸,惊才绝艳的二皇子一早就把他比到了尘埃里。
长大后也不见其有何出色之处,学无长进性子暴躁,去北境历练还被镇北侯毫不留情的退了回来,说他不服军令难以教导。
从此皇帝就拘他在京都,再没给过他什么重要职位。
被臣子当众说自己不如景王,信王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但他这回没发火,只瞪着景王阵营的人冷笑。
哼,尔等且等着。
很快,信王的人就出来反击,说景王有结党篡位之疑,不宜为储,扯出了镇南大将军府。
掌兵十五万的镇南大将军是景王的亲舅舅,位高权重,是景王的最大依仗。
只是今日这最大依仗要塌了。
两封书信呈送到天子面前,一封是镇南大将军去年中写给家中亲弟的信,里头写着让弟弟加快拉拢京郊大营的蒙副将,以防外甥继位不顺。
另一封是景王写给镇南大将军的信,里头写着几大官员摇摆不定,让舅舅挑选些南疆美人送入京备用。
镇南大将军的字皇帝认得,自己儿子的字更不会看错,就因为认得不会看错,才捏着两封信有些手抖。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