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很快就不是柳大人?

他只是请了几日假,上司批准了的,又没犯什么错,何故如此说话。

感觉到不对劲,柳子淮心头不安起来,连忙去找韦彦之。

别人都对他冷眼相拒,潜意识里他知道韦彦之不会。

韦彦之果然没有不理他,只是看着他很可惜的摇头。

因果终有报。

可惜那些曾经携手求学的时光,终究是相交非人。

“韦兄,到底出了何事?为何同僚们如此疏远于我?”

心怀惴惴的柳子淮急问, 那张颇为俊俏的脸,因为沉溺几日情事显得有些虚浮。

韦彦之叹了口气问他:“你就没收到一点风声?”

“什么风声?”韦彦之的话让柳子淮悬起了心,有种一无所知的恐慌。

成亲这几日,他成日待在新房里,外头发生什么事他哪里晓得。

韦彦之看柳子淮这样子,更加摇头了。

他们这些人,有些昨夜就收到了风声,昨夜不知道的今早也知道了。

虽然圣旨还没到,但他们就在皇城根儿的地方,朝堂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到他们耳里。

何况如此大之事,就连翰林院的小吏都知道了。

柳子淮居然还一脸懵。

当初那个读书颇为聪慧才学过人的柳才子,竟然对朝局变迁如此迟钝,韦彦之只剩无语了。

“昨夜陛下已经传位给先太子之子太孙,等会圣旨就该传达到这儿来了。”

韦彦之刚说了一句,柳子淮就大惊失色:“太孙?先太子哪有子嗣?”

他可从未听说先太子有后,怎么就突然冒出来继位了?

不应该是安王上位吗?

柳子淮的震惊韦彦之能理解,毕竟他们这些人刚听到时也同样震惊得很。

但还有更震惊的事在等着柳子淮呢!

这就受不了,那等会就更受不了了。

韦彦之有些不忍开口了,刚好传旨意的公公来了。

第一道圣旨宣布了新帝继位为何人,以及其功绩。

与众人跪在地上的柳子淮,脑子还在被新帝是太孙的冲击中混乱着。

新帝名讳没怎么注意,倒是听到了长在民间却在北境立下赫赫战功之语。

脑里突然有丝一闪而过的触及,却没来得及去细想就被第二道圣旨惊在了原地。

先太子之女慕玄月!

镇国公主!.......

混乱的脑子被惊天之雷劈出了一片空白。

劈出了今日同僚冷眼之真相。

柳子淮呆呆的看着念圣旨的公公,希望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他只是在睡梦,这一切都是梦里之境。

他没有忘恩负义。

没有娶了尊贵公主却嫌弃她出身不高容貌有疵。

没有为了攀附权势富贵去勾引伯府贵女。

也没有与大雍最尊贵之皇女和离,更没有惹到了皇帝小舅子。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跪在地上的柳子淮却听到了众人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高呼公主千岁千千岁。

他惶恐转眸去看跪在旁边的韦彦之。

对方对自己露出的怜悯表情,如同一道凌迟的利剑,刺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脸色瞬间发白的柳子淮,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五脏六腑都悔得揪成了团,收缩得他浑身莫名的疼痛。

冷汗淋淋如水滴。

大雍驸马可掌刑狱,可入内阁,只要才学跟能力跟上,权利地位都不低。

他曾经触碰到过一条最近的捷径,成为皇家之婿,一步登天。

他却有眼无珠的弃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