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羽恶狠狠的瞪着乌建德,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不应该在季老的寿宴上鬼迷心窍听了他的馊主意。
这下好了,他自己全身而退,他却是自身难保,还把自己的几个随从搭了进去。桩桩件件加在一块,叫他如何能不恨?
乌建德松了口气,见邹尚书走远了,便起身无视了邹阳羽怨毒的目光回了自己房间去歇息。
左右那几个随从已经跑了,邹尚书若是发现了邹阳羽做的好事,第一时间的怒火必然是对准了这位邹公子,而他背后有殿下做靠山。
邹大人就是打死了自家儿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凡合作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大家一起倒霉。
邹尚书是个聪明人,应当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这次就算是给这个纨绔一些教训,叫他趾高气昂的看不起自己,也不是怕他坏了王爷的大计他真想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吓死他。
邹家的不太平,但凡离得近些的人都觉察到不对劲了,昨夜邹家灯火通明的亮着不知道是家中出了什么事竟闹成这样。
消息灵通些的官员在上朝的路上看见了无精打采的邹尚书,还不忘打听几句,顺带扎几下邹尚书的痛处。
“听说邹兄昨夜彻夜未眠,别是为了叫孩子改邪归正气得睡不着吧?”
“还是说阳羽那孩子给邹兄惹了什么大麻烦?邹兄可得好好管教了,免得那天自己被气出个好歹来。”
被阴阳怪气的邹尚书心里火大,偏偏碍于同朝为官的情面上又不得不忍下,坚持只是训斥了小儿几句算不得什么大事。
“你看他气得脸色都青了。”
“有那么一个不省心的嫡子说不定那天就被气死了。”
“要我说,这种孩子要是改不回来可就废了,他就是再细心管教也无用。”
“倒不如打死了好,还不必费心思给他收拾烂摊子。”
原本就没走多远的邹尚书闻言气得胸口上上下下剧烈起伏,原本大家的孩子都不甚出众,唯有自家这个一无是处。
成日不是惹是生非就是荒废度日,名声臭的不能再臭,连带着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少被同僚在背地里嘲笑教子无方。
他就这么一个嫡子,名正言顺的嫡子,哪里能说打死就打死了。
憋着一肚子的火走进了大殿,准备开始上朝。
元和帝在看见邹尚书眼底的乌青便知道他昨夜没睡好,在察觉到这位户部尚书今日的火气有些大的时候,他便想火上浇油。
“邹爱卿这是为了户部的银子发愁所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吗?”
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在皇帝陛下表面关系实则暗讽的话刺激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都不能平复自己胸膛里翻涌的怒火。
最后心里那口气没上来,便直直地倒在了大殿中。
看得元和帝暗爽不已,早就看这老东西不爽了,大旱这么久他户部支支吾吾硬是挤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银子也拿不出来。
户部的事情都做不好,他想做什么?
“邹爱卿如此不分昼夜的辛劳实在辛苦,李福去请个太医过来给邹爱卿瞧瞧。”元和帝面带关切地对李福道。
直直地躺在冷冰冰大殿上的邹尚书愣是躺到了太医过来的时候才被宫人抬去了偏殿。
最后早朝都要散了邹尚书都没醒来,元和帝借机便下了一道口谕:“体谅邹爱卿日夜操劳,赏其休沐一个月,好好在家歇息一番,无召不必管理户部的事宜了。”
众大臣可都是人精,还能看不明白皇帝陛下这是要削这个户部尚书的意思吗?即使明白,也只能装作不明白。
“陛下圣明!”
早朝在众臣的恭敬的赞美声里结束。
邹尚书要在家休沐一个月的消息传回来,邹阳羽便马不停蹄的收拾了细软,跑去了醉花楼准备长住。
他爹要休沐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要是出现在他跟前就少不得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