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嘉志却是留意到了,便明白了景焕再继续追问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裴兄不想说,你就别问了。”邵嘉志选择火上浇油,景兄就是那种别人不想他继续问就越想知道的人。
裴不明闻言朝邵嘉志看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轻笑了一下。
“裴兄,你说吧,都已经走出这么远了……”
裴不明却还是不肯说,一直到了官道上,天边鱼肚白都出来了,景焕还在坚持不懈的追问。
“我把山匪的十万两黄金,扔到了河里。”裴不明不紧不慢道。
景焕:“啊啊啊啊!十万两黄金啊!”他激动的说着伸手就要抓裴不明的肩膀。
裴不明预料到了他的动作,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让他抓了个空。
邵嘉志默默的看了一眼裴兄,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他还是离裴兄远点好。
太黑心了。
裴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闷子了,现在是黑心的闷子。
“怎么不早说,这么多黄金都够十几万人一时的吃喝了。”景焕在扑了个空之后,也冷静了些。
裴不明闻言便豁然开朗,雍王为何要掠夺这么多钱财,定然是为了养着自己手底下的那十万将士。
裴兄要是能带出来,早就带出来了,哪里还需要走了这么远以后才说?
他想想那十万两黄金,还是很心疼。
“我们三个人拿不走,也不能让他们拿着这么多钱去祸害人不是?”
二人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
裴不明却是顺着景焕那句话想了许多,不曾想自己只是想挑拨雍王与山匪的合作,却是顺带着断了雍王十万大军的口粮。
若是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那些将士还会愿意同雍王一起做那些谋权篡位的事情吗?
死到临头了,自然就是各自奔前程了。
邵嘉志看着裴不明,总觉得裴兄还有未尽之言,虽说原本这十万两黄金的来历便不正,可是裴兄为何不叫官府来人查?
事出反常,加之又叫他们赶路,莫不是查探的时候发现山匪有不对之处?不然以裴兄的武力,怎么会如此小心?
心有疑问,邵嘉志却没有张口问。
裴不明还在思索着关于那十万两黄金的细节,掌柜的一声不吭就准备了这么多黄金还能叫外人知道?
说不准,原本这些要背主跑路的掌柜本就和雍王手底下的人有所联系,而这些钱便是雍王让他们准备的……
裴不明细细思量便觉得此事愈发不简单,原本是温宏义的那个叔父先贪了卫家铺子的银钱,而其中有大笔的款项都下落不明。
卫家上上下下开始查账,江南所有卫家铺子的掌柜都严阵以待,只能小心翼翼的做人,即使是同雍王有什么联系那也只能按耐住。
毕竟,卫家底蕴深厚,为了一时的利益便将自己的人全部暴露实在不值当。
可是雍王又实在缺银子,这才不得不将手伸向了仅次于卫家的李季林三家,一下子要了十万两黄金,三家便元气大伤留着人也无用。
拿到了银子便杀人灭口了。
裴不明想到前世亏空了的卫家,因着温宏义的事情,被皇帝下令抄家他竭力保住大半的家产,清查时被发现卫家早就已经大不如前……
很难不怀疑这里面有没有雍王的手笔,眼下卫家已经提前发现了不对,应当不会如前世般被疯狂地蚕食。
景焕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裴不明并没有出声打扰他的思考,而是转头看向了同样沉默的邵嘉志。
“咱们继续赶路吧。”
天亮了,能跑多远是多远,免得被雍王和山匪追上。尽管他们可能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那也是离远些为好。
邵嘉志刚对上景焕的眼神,还未来得及明白就被裴兄这一句话打断了交流。
“好。”
景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裴兄想说的时候再告他们也是一样。
邵嘉志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