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若是他们自己不把握住,那她可就不管这事了。
她不答应的事情,阿爹和兄长就未必能瞧上这桩合作了,这点合作的损失不算什么,可对雅勒而言可就未必了。
裴不明这时候还在她身侧坐着呢,自然也听到了夏云的话,略感到疑惑:“家中与雅勒有合作?”
这事他怎么从未听说过,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还是这时候夏云提了一嘴才知晓。
“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各国觐见的时候,使臣们来朝,雅勒的王子求陛下开商道,陛下不答应把此事推到了三表兄身上。”
“这事就这么辗转到了我手上,阿爹和兄长不在,家中的合作,只有我与阿娘能做主,可不就是我去与人交涉?”
这事说来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是背后的另外一桩合作,就没必要提起了。
裴不明自小就知道她在经商一道上不输于她兄长,只是有些事情阻碍了她的脚步罢了。
“舒舒厉害。”裴不明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卫双舒不由得耳根一热,转头去看夏云,见她拆开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锦盒里取出了一封信件。
夏云没学过雅勒的文字,自然是看不懂这封信件之上写了些什么,只能送到自家娘子手边,顺道把盒子里边的药材也一并取了出来。
不是什么罕见的药材,不过单单是看年份,也还算珍贵。
裴不明倒是对这个小国了解不多,也就能看得懂只言片语,信件外边写的是急。
卫双舒见他好奇,也没避着他,展开信件上面除却前边的一些客套话,便是在告知她边关集结了几个异族小国的军队要进攻景朝,叫她务必保证他们雅勒的生活物资。
他们绝不掺和此事,也不希望此事影响到自己。
“可看明白了?”卫双舒将信件递给身侧的裴不明,可身侧之人迟迟未接,倒是叫她生出了几分疑惑。
“裴某一知半解,还望娘子解惑。”雅勒与本朝的来往并不多,就算是来朝觐见,他们的使臣和王子都是用的中原语言,他对雅勒的文字还真的不甚了解。
卫双舒瞧他不像是作伪,指着信纸上的最后一段话,开始给他解释。
“别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这段,边关集结了几只异族的军队,而雅勒叫我在战火四起之时务必保证他们的衣食住行。”
前边那些都是客套话罢了。
裴不明也是聪明人,在她指出这段话之后,便明白了章丞相之所以能有恃无恐地在大牢里安坐,那是因为他早在前阵子就已经叫异族发起战事了。
腹背受敌,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边关那边,只怕是要迟几日就要将此事传回来,而他没过多久就要奔赴边关了。
“或许你进宫去好好与陛下商量商量,尽量将边关那边的损失降到最低,战事将起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若不早做打算,等到边关破了,敌军攻入京城可就是谁都跑不掉了。
裴不明眼下只后悔没早些回京把章丞相处理了,叫他眼下横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来。
这下好了,连他家娘子的生辰都不能一起庆贺了,裴不明自知她不会叫自己多耽误一日陪着她过生辰的。
果真有些人当真是烦人得很。
裴不明心下正郁闷着的时候,卫双舒在一旁笑出了声:“去做事吧,裴大人。”
瞧着他郁闷,还怪有趣的。
夏云眼下自然是退到远处,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了。
“娘子还有心情笑,若是此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归来,阿娘也管不住你,叫我如何能放心?”
他才回京多久?才不到一个月,就又要走了。
这好不容易才将自家娘子养得面色红润,此去只怕是又要打回原形了。
“裴大人职责所在,该去的,自然不能逃避不是?”虽说他还未晋升到首辅之位,可是京城之中还有谁能做得这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