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赔罪若是不够有诚意,那当如何?”总得有个惩罚才行,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气。
“除却分房之事,裴某任由娘子处置,绝无二话。”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好法子,倒不如叫她自己来决定。
二人回到家中便各自去沐浴了,趁此时间,见着了嬷嬷的夏云也正好拿着嬷嬷给的东西前来找娘子禀明情况。
雍王妃确实是想到了一些原本奇怪的事情,只是从前从未细想过,眼下细细回忆便处处发觉不对了。
卫双舒看着雍王妃留下的这封书信,心中万分感慨,虽然早知章丞相毫无人性,可见着这些,她总是有些惊诧。
据信中所言,雍王妃年幼之时就见着祖父与父亲争吵,控诉父亲是忘恩负义之辈……最后亲眼看着父亲合伙与外人给祖父下了毒。
她只能告诉卫双舒这么多,但是这些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要想成为呈堂证供还是有些难。
另外就是雍王妃托嬷嬷给她带来了一份关于雍王其他罪名的罪证,其中有不少都是雍王妃故意为之。
只要这份证据呈到皇帝陛下眼前,雍王即刻赐死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不是卫双舒想要的,雍王是何下场她不在乎,永康郡主的死活也无关紧要,她只要裴家当年的事能得到一个应有的公道。
届时他们这些元凶谁都逃不掉,才是她想要的结果。雍王到时候能亲眼见着章丞相与他一起落魄,想来也不会太过失落。
“这些东西你先收着,往后有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她已经整理好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借他人之手送到裴不明手里。
证据都已经如此齐全了,裴不明定然不会叫她失望。
夏云欲言又止,随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没在多说,娘子有娘子的用意,她只需听娘子的话。
“小心些,别被你家主君发现了。”裴不明可是个相当机敏的人,若是被他发现,她前边瞒着的那么多的事情可就白费了。
他既喜欢做好事不留名,她也就学着他,到时候叫他尝尝自己当初心中复杂的滋味。
夏云把东西都收好了,这才从里间退了出去,她运气不错顺利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夏云前脚刚走,裴不明就抱着一堆画像过来了,远远看着夏云从屋里出来。
心下也没多想,他家娘子最近一直忙着年底查账收账的事情,见见她们也很是正常。
卫双舒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就瞧见他抱着一堆画像在书案上展开,对着画像出神都未注意到她出来了。
“看来裴大人是相当钟爱这些画像了,连我出来都不知。”卫双舒拿起桌上的画像,仔细瞧瞧这画中人的衣裳配饰都是她常用的那些。
她的首饰在京城其实不多见,在江南更是,这些都是爹娘还有兄长从各处搜罗来的,要么是名人工匠所做,有些更是世间仅此一件。
还有衣裳的纹样之类的也不多见。
寻常人作画很少去描绘这些细枝末节,可他偏与寻常人不同,每幅画上的细节都是不一样的,配饰发髻……
“娘子觉得如何?”裴不明在云州的日子大多都是靠着这些画像想念她,上辈子他并不会作画,是此生娘子专门寻了画师来教他才学会一二。
“裴郎有心了。”卫双舒其实能看得出他确实是初学,有些青涩,可到后边几幅就完全没有了。
进步之神速,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比肩的。
裴不明听到这个称呼怔了一下,舒舒向来是不肯轻易唤那些黏黏糊糊的称呼,她也就是在床榻之上唤过他几声夫君。
别的,也就是玩笑的时候唤他裴大人,要么就是叫他主君,如此亲昵的称呼,他还是头一回听。
“娘子怎么忽然如此称呼与我?”裴不明顾不上那些画,只想知道是什么缘故叫她改口了。
不过,眼下卫双舒只顾着欣赏画上的自己,并未留心到他略有些激动的神色:“阿娘唤你的字,我若是与阿娘一样总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