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在府里养伤,却接二连三接到消息,说皇帝在朝堂上把那些世家都清理了,就等着秋后问斩。
乌建德那边又下不了床榻,出不了府,眼下可算是真的要走到绝境了。
雍王眼下也顾不上责怪永康郡主做事冲动了,他眼下只有造反一条路可以走。
只要成了,他可就不再是雍王,而是景朝的皇帝了。
于是乎,雍王在此刻便下定了决心,今夜就叫人打进城来,打自己这个好侄儿还有章丞相这个老东西一个措手不及。
雍王也没和身边的护卫吱一声,就叫自己的护卫去传了信,只等今日入夜了。
元和帝只怕也没想到自己清理雍王的人会间接导致了雍王造反,同时也打了章丞相一个措手不及。
卫双舒直接把那些掌柜晾到了将近午时,这才过去见他们,父亲之前来信叫她处置那些人,其中就有几个是他们。
其他人自知理亏不敢过来找她,这几个老家伙倒好,直接打上门来找她求情了。只怕不是求情,是来倚老卖老的。
这么多年了,总会有些人觉得卫家之所以能如此富有他们有一大半的功劳,但是他们也不想想若他们自己真的有本事还会做几十年的掌柜吗?
不过是瞧着她年纪小,又没经过事,所以想从她身上讨到更多好处罢了。
“姑娘,安好。”四个头发花白的掌柜咬着牙向一个小丫头问好,尽管心中很不服气,但是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要有。
卫双舒一眼就瞧出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如此才能显得她的手段,不然怎么能叫后面接手的人有敬畏之心呢。
“四位掌柜是有什么事情吗?阿爹和兄长还要许久才能回京,需要我转达什么吗?”卫双舒自顾自地说着,也并不正眼瞧他们。
旁边的春桃和夏云都装作没瞧见几位掌柜的眼神,她们可是娘子身边的一等女使,不向着娘子向着外人做什么?
“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可都是卫家的老人了,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就是,也没有你们家如此过河拆桥的吧?”
卫双舒听着他们倚老卖老的话语,你一眼我一语唱起戏来,她也不为所动。
只是在旁边静静瞧着他们,随着他们四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闭嘴不再说话。
卫双舒这才朝夏云伸出了手,夏云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册子放到自家娘子手上,随后恭敬回到自家娘子身后站着。
“既然你们四人觉得自己能凭着这张老脸,在我这讨到好处,那我可就得好好算算了。”
“你米掌柜,年前安排自己的侄儿到绣坊做管事,给不少世家贵女的单子开了后门谋取利益,共计十五万两白银。”
“照这个数额报官的话,你不仅要尽数把这些数额还回来,侄儿的少说也要打五十大板,你们米家也就绝后了吧?”
卫双舒含笑继续对着理直气壮的米掌柜细数着他的罪行,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发白,甚至颤抖地动了动唇。
想来是想狡辩,最后却发现辩无可辩。
“你,自己手上就沾了二十来万的赌债,祸害完家里人就动我家的银子?上次是拿你的妻子去抵债,若是我报官,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把四人的罪行一一披露出来,卫双舒还饶有兴致地拿出了证据,叫夏云拿到他们四人面前过了一遍。
“原本你们若是不来,我就当不知道,偏偏非得到我面前倚老卖老那就别怪我了。”
“我就算是出嫁了,也姓卫。”阿爹之所以把这事交给她也是想告诉卫家的人,就算是她出嫁了卫家的事情她也是做得了主的。
“我家的事情,还用不着外人操心。”
卫双舒把册子交给春桃:“带着几位长辈去报官吧,人证物证都齐了,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小东家!真不是我们是米掌柜……”有人想继续辩驳,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