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明身后的那几个护卫,听到这些丝竹声不由得皱了皱眉,老东西别是想撬他们家姑娘的墙角罢?
他也没个一儿半女,这是要做些什么?
裴不明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边走,无非就是舞女歌姬还有乐师。
“裴公子能来,真叫梁某受宠若惊啊。”梁志云从这个新人来之后,也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他这张脸,他都不会请人过来。
今日,这个新人换了一身不错的衣裳,看着越发与他父亲相像了。
裴家的人在官场上还真是格外有天赋,他父亲之前在官场上可是出了名的忠心能干,作为他的儿子竟然一举考中了状元。
父子,还真是……
不过那又怎么样?一个新人,还来到了他的地盘,想顺顺利利地升官?
裴不明察觉他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看来梁志云还记得他父亲的模样呢,这么多年了,还能想起来真是难为他的记性了。
“虽有些简陋无趣,裴某可以勉为其难来一趟。”裴不明来就没打算给他面子,也没打算夸一夸他府上的布置,还有舞姬美人。
简陋?无趣?勉为其难?!
谁教他来赴宴的时候这么对主人家说话的?!梁志云正想发火,但是想到这正是个好时机,可以试探试探他。
“令尊便是这般教导你说话的?”梁志云肉眼可见地在压抑着怒气。
他作为府上的主人家,今日宴席的主人,被一个晚辈这么下面子早该发火了。
只是,发火对他要想达成的目的并没有益处,所以梁志云不得不忍着,顺带试探裴不明记不记得他父亲。
其实也不必要人去求证了,裴不明这张脸,便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梁志云只是不死心罢了,当初明明已经确定裴家没有了活口,御林军这才返回京城,他到底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这一切都叫梁志云很是好奇,只是他注定在裴不明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更不用说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来了。
裴不明闻言便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还记得父亲的容颜还有从前对他的教导,毕竟他当时就在书房里边听着他们说话。
父亲要他听着,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往外说。
“长辈教导要说实话,不敢不从。”裴不明没说是那个长辈,也没承认到底是不是自己父亲的教导。
自顾自地坐下,面上的表情也没有过多的变化,情绪也很淡定,叫梁志云看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伺候的下人还没见过这么不给云州知府面子的新人,纷纷在云州知府背后憋笑。
梁志云直到眼下还觉得这个新人只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很好拿捏只是眼下还需要磨一磨性子。
“裴公子是觉得府上的歌姬美人不好吗?那倒是梁某的不是了,再给公子换一批新人来。”
想要多少姑娘,他都能找来,就是看他……
“裴某意不在此,梁大人老当益壮还是得多当心着点身子,别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寿数折腾没了。”
台上的歌女舞姬一直没停下,裴不明自打进来,便没有往那儿看上一眼,甚至坐在了背对台子的位子上。
他身量高大,坐下还将云州知府的视线遮去了大半,只能瞧见旁边的人。
梁志云只觉得他不识好歹,但是碍于两次对话的前车之鉴,论嘴皮子定然是说不过此人的,便只得忍下了。
于此同时,府上见惯了云州知府作威作福,而他的客人卑躬屈膝小心讨好的样子的下人便很是震惊。
裴不明是这十余年来,唯一一个硬气了之后没被云州知府叫人打出去的新人。
“裴公子,初到云州,觉得云州如何?”梁志云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似是有意在强调,这里是云州是他的地盘。
说着还抬手亲自给裴不明倒了一杯酒水,递到眼前,假惺惺地笑着关切道:“最近这几日没能好好招待,是我失礼了,裴公子若是住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