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惟,朕不是叫你在家闭门思过三月吗?这期限未到,你来这大殿作甚?”元和帝一开口便直接点了袁大人的名,叫殿中的氛围更是再度冷了下去。
被直接点名了的袁大人,更是直接扑通一下跪在大殿上,正义凛然地开口道:“臣是特意来为陛下分忧的。”
后边,长篇大论的大道理,元和帝都没心思听。
“袁大人的意思是,底下的诸位还不能为朕分忧解难?诸位可得反思反思自己了,竟叫他对诸位如此不放心,连思过都不能好好思过了。”
元和帝抓住了机会就要给他们之间的同盟合作添堵,总之,他们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闻言底下那些本来就是在朝堂上浑水摸鱼吃干饭的人,可就坐不住了。
“袁大人,这么说确实是不大厚道,我们为人臣子食君之俸禄,自然是有尽心尽力为陛下排忧解难。倒是你,自己教子无方,还不好好在家思过。”
昨日袁家那个动静,但凡是没睡着的人都知道了,袁公子给了那女子好大的体面,硬生生打了王家的脸面。
一说到教子无方这个事,袁大人可就要跳脚了,昨日叫那么多人看了热闹,他面上实在过不去。
元和帝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袁家是又出什么他不知道的新鲜事?元和帝眼神询问李福,李福借着给皇帝陛下递茶水的功夫,简短的说了一下昨日事情的始末。
底下争论不休的时候,元和帝也正好把事情理顺了,他昨日还发愁怎么叫袁惟出来,不曾想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还把开刀的由头送来了,他觉得袁惟还是有些眼力见,不过这点眼力见不够用。
章丞相对今天朝堂的争执选择睁一只眼闭一眼,他已经应袁家娘子的请求把袁惟带回朝堂上了,至于他今天落得个什么下场就不是他能预料的了。
皇帝叫他闭门思过这么久,定然是存了想要把他拉下马的心思,就是他去求情他也不松口,这人多半是要完了。
今天他也没想保住袁家,袁家和袁惟大势已去,把柄都被皇帝捏在手里了,不是今日也迟早会完。他收钱办事,可不代表要自己趟这趟浑水。
皇帝最近忙着春闱的事情,才没紧盯着他不放,他今日要是把袁惟保下了,只会叫皇帝记恨他。而保袁惟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既然王大人对袁大人有诸多怨言,不如就此把事情细细道来吧,前因后果也别忘了。”说这话的时候,元和帝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季燕匪身上。
季燕匪原本就在等皇帝陛下的示意,顺利接受了皇帝陛下传达到底信号,等到王大人控告完,他便直接站出去上奏弹劾就是。
王大人全然没意思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皇帝陛下手里的一把刀,心里正高兴自己可以把面子讨回来了。
“昨夜袁大人之子,连夜以贵妾之礼迎了一个青楼女子进门,甚至与正室娘子也就是臣的女儿大打出手,而袁大人夫妇未曾出来制止。”
“袁娘子甚至罚小女在祠堂思过,说她善妒,不修妇德。”说到此处,王大人格外虚伪地抬起袖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泪肯定是没有的,幸灾乐祸和畅快可能不少。
“袁大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王姑娘这才过门多久?便如此迫不及待了?”
“就是,袁王两家结亲,袁家怎么说也要善待好人家的女儿才是。”
不少于王大人交好的官员纷纷出言谴责道,叫对面的袁大人颜面尽失,根本无法反驳这些话。因为这些事情,切切实实发生了。
元和帝看向袁惟,思忖着要怎么处置才最为妥当,数罪并罚下,是抄家呢?还是流放呢?
又或者说全家流放?
王家他留着还有别的用处,总不能直接把丞相的这些爪牙一锅端了,多少也给丞相留些余地,免得他狗急跳墙。
“臣,季燕匪要弹劾袁大人徇私枉法收受贿赂三万两,延误冀州灾情,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