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消息便开始小范围地传播了开来。再到早市上时口口相传,午饭时不少达官显贵之家便察觉到不对了。
茶楼是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了。
“你可听说了吗?邹家那个好像要靠着他爹得到一个秋闱末榜的名额……”
“这事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前几年买官来做也是使得的……”
“那他得了不该他得的名额,不就意味着有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名额要没有了?”
“十几年寒窗苦读的光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是你的话,你能不气吗?”
原本只是小范围传播,在诸多书生的激愤下,愈演愈烈。只是一个上午的功夫,邹尚书夜访同僚阅卷大人的事情,便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裴不明四人一直在客栈里温书,对外面的腥风血雨一概不知,还是裴不明耳力极佳听到了大堂里有人愤愤不平地谈论此事,四人才知晓外界的事情。
“这才多久,昨夜那些阅卷的大人刚出宫,邹尚书迫不及待去寻求买名额的事情就这么快传出来了?”孟冠玉双臂交叠在胸前,望着底下高谈阔论的人不解道。
“有人在推波助澜,近来邹家的事就没几桩是太平的,有人存心要搞垮邹家。”裴不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景焕和邵嘉志在楼上第一次感受到,言论传播得如此之快,同时也深刻认识到了京城繁华面貌之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万丈深渊。
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众矢之的。
邹家本就不是根基深厚的人家,邹尚书这个尚书还是靠着先帝才得来的,到了邹阳羽这又是个不争气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