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指了指不远处街心公园的凉亭,伸出手,想要牵令美的手腕带她过去。
可沈逸的手刚一触碰到她腕部的皮肤,令美就一扬胳膊,迅速躲闪开。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怒气,厉声说,“少跟我拉拉扯扯!我可不是辛柳,光天化日之下跟你拍拍打打,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轻浮!随便!你和辛柳什么关系我不管,咱俩什么关系你就碰我?不是所有女孩都那么随便!你要是享受被动手动脚的感觉,还是那句话,找她,别找我!”
沈逸彻底被令美的反应弄懵了,就那么站在原地,愣眉愣眼地看着令美,琢磨着她小针似的每一句话,半晌,他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由惊转喜,喜悦中又带着惊疑,试探着问,“孟令美,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
“臭不要脸!”
令美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满脸通红,憋了半天,飙出这么一句脏话。
沈逸看着令美,眼神中满是笑意。此时此刻,他眼前的这个姑娘,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正如此时的天边,深浅不一的红,美得醉人。微蹙的眉头、秋水般的眼眸,微翘的嘴唇,分明是怒气未消,却依然是顾盼生姿、我见犹怜。沈逸觉得自己刚才直逼脑腔的急躁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骂得好,还有什么不满一起骂出来吧,我保证不急。”
沈逸的声音盛满了温柔,这反倒让令美陡然间恍了神,心跳却不知怎么的,开始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真是臭不要脸,还有上赶着找骂的。”令美嘴上依然不饶人,声音却低了不少。
“你骂的对,我该骂!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急,不该和辛柳闹,我轻浮随便,我不注意分寸,你说得都对,念在初犯,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沈逸一双眼睛紧盯着令美的脸,柔声道着歉。
“你承认就好,但是,你也犯不着跟我说这些,咱俩什么关系?咱俩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上次见面不是已经说好......”
“说好什么?”令美抢白道,“也真是难为你,还记得上次见过面,我问你,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今天要是不来电视台,你就不打算再出现了是吗?我一直在安慰自己,你工作忙,你经常出差、经常加班,你有很多正当理由可以不来见我。可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你的正当理由就是全心全意地培养你的女徒弟!也是,人家善解人意、知冷知热、体贴入微,有这样一个人恭维着,恐怕你早就忘了孟令美是谁了吧?忘了也好,就当咱俩没认识过,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安心地当你的好师傅去吧!”
令美一股脑地倾吐着心底话,纵然有万般委屈,纵然眼圈已经泛起了些微的红,她依然倔强地将这些话一字一句地砸向沈逸。
其实,对于令美来说,沈逸是个特别的存在。最初和他相遇的时候,令美完全没想过日后会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只当他是阴差阳错下骂错的对象。
谁知这阴差阳错中竟埋伏着三年前的机缘巧合,他是那段悲伤过往的见证者,他用新闻报道给了自己和孔立新最好的告慰,他了解自己心灵深处最隐秘的痛,他是自己心锁得以打开的万能钥匙。
去年年末那场见面后,令美一度很茫然,她不知道沈逸之于她是怎样的角色。朋友?不止吧。恋人?不算吧。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让令美忽然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可这没见面的两个多月里,那虽淡但始终萦绕心头的思念,却让她有些明了沈逸在她心中已然有了分量。
直到今天,她忐忑着一颗心,满怀着喜悦和期待来了电视台,一路上,她想象着沈逸见到她之后该是怎样的激动万分、喜难自持,在门卫室等待的过程中,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已经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情不知所起,但心脏的悸动却又那么真实。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爱情仿佛也随着心脏在复苏。
可是,玻璃窗外,辛柳嬉笑着拍打沈逸的画面定格在她的眼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