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师有没有什么愿望?”
“有, 不过实现不了。”喻晗眉眼微垂,笑?了声, “所以就祝大家24年一切顺利、心想?事成吧。”
有人还想?起哄问问是什么?实现不了的愿望,被副导演打?岔接了过去:“那就借你吉言了, 希望下半年能有大制作!”
“好!”甘朗拿出一个?红包,“大家今天早点收工, 我请大家吃夜宵!”
他?没说?是给喻晗办杀青宴,毕竟喻晗没什么?地位名?气?,太高调不好。
喻晗收下红包,笑?着吹灭蜡烛,想?到了腊月二十九贺平秋寄来的蛋糕。
太甜了,甜得发腻。
幸好蛋糕被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了,不至于让他?一个?人消化。
大家伙闹了会儿也就散伙了, 戏还要继续拍,热闹就像幻觉一样转瞬即逝。
喻晗一转身,隐约看见墙角的阴影里藏着一个?身影,他?习以为?常地认为?是“贺平秋”, 但身高却对不上。
苏羊走过来, 说?:“那天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喻晗看着反复无常的苏羊。
苏羊抿了下唇:“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喻晗:“……嗯。”
苏羊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那么?恨他?、讨厌他?, 我看不出来。我这几天想?了想?,你演技挺好的,骗我够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需要骗我。”
“我挺矛盾的,我一边想?要你为?贺导的死?难过一点伤心一点,一边又想?你不伤心、早早走出来更?好,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喻晗有一瞬间的福灵心至,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远去,他?冷不丁问:“贺平秋让你接近我的?”
苏羊没想?到会被喻晗猜出来,傻了一瞬:“啊……”
喻晗觉得有些可笑?,还有些不可置信。
其实以贺平秋的性格,应该干不出这种事才对,太幼稚,也没意义。
贺平秋应该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喻晗根本不会在乎他?有没有出轨。
可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思总是多变的,贺平秋算计着自己的死?期,想?在死?前的日子里将一切都安排好。
他?做好了放手的准备。
于是他?变得彷徨、变得幼稚,开始考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如果,如果喻晗也有一点点爱我,我死?后,他?会怎么?样?
“我想?贺导真的是爱惨了你。”苏羊说?,“这部?戏的角色是他?给我的报酬,也许他?是想?摧毁他?在你心里的美好形象,让你早点走出他?的死?亡吧。”
喻晗很?平静,至少表面很?平静。
苏羊还是对贺平秋有太多滤镜了,至今觉得贺平秋是个?好人。
不如说?贺平秋早已看穿他?这七年婚姻里节节败退、城防失守,所以故意在死?后找个?人刺激他?、让他?认清自己的感?情再痛不欲生来得实际些。
可另一个?念头又想?,贺平秋那样自卑敏感?的一个?人,也许到死?都不会有“喻晗也爱我”的念头。
否则他?何至于死?得那么?干脆,那么?决绝。
那么?钝的刀子,将手腕割得那么?深。
喻晗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血。
他?突然?觉得那天在墓地烧的回信骂轻了,贺平秋的蠢何止无可救药。
“喻晗?”苏羊不满道,“你在听吗?”
“……你说?什么??”
“我说?恭喜杀青!”苏羊提高音调,“以后见面还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喻晗不知道苏羊怎么?做到跟暗恋对象的丈夫说?这种话的,也许心大,也许年轻单纯,还没受过社?会的毒打?。
“晚上夜宵你也会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