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收进柜子里了。

苏清词心说这脑子真是越来越迟钝:“不想养,麻烦。”

“听你的。”裴景臣勾唇一笑, 起身往厨房走,“晚上想吃什么。”

随机播放的歌单切换下一首,《外婆的澎湖湾》,苏清词微怔,很合时宜的想起姜瑟如来。

算起来,他也好几个月没去疗养院了。

接连几日阴雨天,苏清词都在家中养着,直到一周后天色放晴,苏清词换一身衣裳从卧室出来,裴景臣问他去哪儿,想到外面散步吗?

苏清词说:“疗养院。”

裴景臣开车送达,苏清词解开安全带说:“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就行。”

精神病人没啥好看的。

裴景臣跟着下车:“我陪你。”

苏清词没再反对,走进病房时,小护士笑着说他好久没来了:“姜女士最近精神很好,上周有别的病人家属探病,手捧一大束栀子花,她也没有激动。”

苏清词低声道谢,小护士看见裴景臣,欲言又止,苏清词说:“我朋友。”

小护士笑着打招呼,裴景臣含蓄的点点头。

裴景臣从没见过姜瑟如真人,只在网上看过她的照片,和年轻时随团演出的视频。十多年过去了,岁月并未荼毒她的容颜,依旧和印象中一样清丽绝俗,穿着白色连衣裙,梳着乌黑油亮的麻花辫,辫子很长,发尾一直垂到腰部以下,发绳上有蝴蝶配饰,再一看,她头上还戴着一枚蝴蝶发卡。

晶晶亮亮的,很好看。

裴景臣问护士:“那个,没关系吗?”

小护士说没事的,之前姜瑟如从茶水间出来,把不知是谁遗忘在那里的剪刀交给护士站,还温柔的告诉护士们不要乱丢哦,很危险的。

苏清词叫姜瑟如一声。

姜瑟如回头,安静的容颜瞬间变得扭曲,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裴景臣:“孟朗?!”

裴景臣懵了,苏清词脸色一变,正好迎上姜瑟如看过来的目光,刹那之间,姜瑟如瞳孔巨震,浑身颤抖,恐惧到极致,仿佛看见了地狱。

“苏格,苏格苏格苏格。”她双手抱头往后退,“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出轨,我不知道他会来,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病房里一下子乱起来,护士冲上去抱住乱喊乱叫的姜瑟如,反被姜瑟如一把推开,医生被惊动急急忙忙的跑来,大叫护士准备安定注射。

护士手脚麻利递上针头,医生才接过来就被姜瑟如一巴掌打开:“畜生!”

医生眼镜掉了,摔个粉碎,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