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只脆弱的蝴蝶,风一吹就飞了,雨一淋就散了,轻轻一触羽翼就碎了。
裴景臣呼吸一滞,如鲠在喉,过了片刻,他稳住自己的情绪,问:“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苏清词点头。
“你等我。”裴景臣立即去拿。
这里不缺自动贩卖机,他都扫码付款了,才想起来这水太凉。于是返回病房,问护士要了热水,再用保温杯装好,原路返还,却突然发现轮椅上空了。
刹那之间,裴景臣感觉心脏骤然失重,猛烈往下坠!
他仓皇失措的四处找:“苏”一回头,看见站在凉亭里的苏清词。
心脏坠地,砰的一下,摔得很重。
裴景臣第一步迈出时有些同手同脚,他叫一声“苏清词”,走进凉亭:“怎么起来了,扯到伤口怎么办。”
苏清词看向他:“术后半个月了,都拆线了。”
裴景臣立刻说:“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苏清词没说话,裴景臣把温开水递给他。苏清词双手捧着保温杯,边吹凉边喝。
去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今年的春光来的格外早。霜雪融化了,顺着湿润的土壤蜿蜒流淌,若仔细聆听,竟还有鸟语在放声歌唱。
苏清词稀奇的望去,在三楼的阳台,原来是被人圈养在笼子里的鸟。
“裴景臣,你不必再这样伏低做小。”苏清词说,“你不欠我任何东西,从来都不欠。”
裴景臣:“苏清词。”
苏清词抢话道:“听我说完。”
裴景臣薄唇微颤。
苏清词目光辽远了些,道:“你是个好人,知恩图报的善良的人,毕竟是海洋叔的儿子,怎么可能坏呢!就因为我给你输过血,救过命,所以你忍受我的偏执和任性,即便我不择手段做出下药这种事,你也忍了,不仅不跟我恩断义绝,还答应我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