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裴景臣才知道,过几天是他们同居一周年的纪念日。
这也值得纪念?
在苏清词的日历里,好多日子都需要纪念,什么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告白,怕是连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共进午餐都要标出来纪念纪念。
那天晚上,苏清词躺在他臂弯处喘息,被凌乱刘海儿遮住的眼帘透出无奈的落寞:“送礼物都是出其不意的,这样才有惊喜,你说说你,每次都是我主动要,没劲透了。”
“小臣,小臣?”
裴景臣回过神来,正撞上吴虑波凌波零的大眼睛。这位仁兄从小就被邻居说眼睛亮,有神,比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还大,可惜生错了性别,不然定是个大美女。
吴大美女问他发什么呆,裴景臣不答反问:“你怎么穿着苏清词的衣服?”
提起这茬,吴虑相当激动,从被熊孩子撞开始讲起,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废话之多,裴景臣都洗完车厘子并装盘了,吴虑才说到“一起吃馄饨”。
吴虑终于说到借衣服:“苏清词真是个好人,我以前误会他了,觉得他阴沉沉的怪渗人的,没想到他这么好!我原本想把衣服干洗了还给他,结果他说不用了送我了。”
吴虑边把聊天记录给裴景臣看,边说:“这我哪好意思,我上网搜了搜,这件羽绒服两万三千八,我会分期还给他的,就当是我买的。”
吴虑把羽绒服捧在怀里,死贵死贵的,连抚摸面料时都透着怜惜。
裴景臣心底莫名空了一下,薄唇嗫嚅,想拿点什么,又什么都没拿到。
吴虑轻拍羽绒服,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裴景臣鬼使神差的说:“我给你两万三千八,你把它卖给我。”
吴虑:“??”
“不是。”裴景臣扶额,面色蕉绿,“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