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转头。

宋挽宁看向门口,眼里带着错愕。

沈夜白伫立在门口,显然极其匆忙,里衣还穿着昨夜那件睡袍,领口微敞,隐约可见暧昧红痕。

“你怎么来了?”宋挽宁惊讶开口,沈夜白的寒毒刚压制下去,他此刻应该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才对!

傅承聿看清来人,眼中瞬间爆发出更加恶毒的兴奋。

他几乎是拍着手站了起来,夸张地笑道:“哟,沈总,看你这脸色难看的,怎么像快死一样?”

傅承聿觉得自己反正已经和沈夜白撕破了脸皮,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也不想再容忍下去了。

苏晚意更是如同打了鸡血,尖声附和:“这不是沈少爷吗?你来得正好,快管管你家疯婆子,买不到的东西,就打算抢,真是脸都不要了!”

沈夜白对这两人的嘲讽置若罔闻,而是一步步地朝宋挽宁走来,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跟我走。”

宋挽宁下意识地挣扎,目光急切地投向矮几上的“七彩花”。

“我说,跟、我、走!”他猛地打断宋挽宁,声音陡然拔高,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剧烈的疼痛让宋挽宁忍不住闷哼一声。

沈夜白看也不看那个价值五亿,承载着他唯一生机的七彩花,仿佛那只是一块碍眼的石头。

“沈夜白,你放开她!”傅承聿似乎被沈夜白这完全无视他的态度激怒了,上前一步,试图阻拦,脸上带着被冒犯的阴沉。

“滚开!”沈夜白猛地侧头,冷冷盯着傅承聿。那一眼蕴含的暴戾和杀意,竟让心狠手辣的傅承聿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沈夜白不再理会任何人,拽着宋挽宁的手腕,转身就向外走!

宋挽宁被他拽得踉跄几步,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夜白,那是救你命的东西!你放开我!”宋挽宁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想甩开他的手。

她心急如焚,心里不仅有对沈夜白不顾自身安危的愤怒,还有被他此刻暴怒所伤的委屈。

沈夜白脚步猛地一顿,猝然转身,将宋挽宁拉近。他盯着宋挽宁的眼睛,低哑着开口:“救我的命?宋挽宁,看着你为了让我活命,去向傅承聿摇尾乞怜?看着我为了活命,让你在这里受尽羞辱,甚至…去抢?去拼命?”

他的目光扫过宋挽宁,那里面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决绝开口:“我沈夜白的命,没那么值钱!就算不治这该死的寒毒,我也不要,不要看到你为了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不要了!”

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宋挽宁的心上。宋挽宁力气软了下去,几乎是半拖半抱地被沈夜白带出了房间,

留下身后傅承聿阴晴不定的脸,苏晚意气急败坏的尖叫,以及“七彩花”。

……

黑色的轿车在回程的路上疾驰,车厢内却弥漫着比寒冬还刺骨的冷意。

沈夜白靠在后座,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苍白的脸上,冷汗一直顺着他的鼻尖滑落。这一趟赶来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宋挽宁僵硬地坐在他旁边,身体紧绷得像一块石头,心中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接受她去拼一把?

车子驶入沈家别墅的地下停车场。引擎熄灭,司机和陈默识趣地迅速下车离开。

沉默充满了车厢,令人窒息。

许久,沈夜白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丝…沉痛的自责。

沈夜白缓缓对着宋挽宁开口:“对不起。”

宋挽宁微微一震,没有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才艰难地继续道:“我…想起来了。昨晚。”

宋挽宁的身体瞬间僵硬,昨夜那些混乱,失控与羞耻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