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响, 大门打开了,她直挺挺与屋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如姜悦所言, 他脸上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眼?膜有些充血。
对方没?想到外?面真的有人?, 也愣住了。
“……”
“……”
尴尬来得如此突然, 舒蔓本想自然地打声招呼, 但在外?面待太久,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进来吧。”他让开一步。
画室是朝阳的,屋子里?虽然没?打暖气?,不过还是比外?面暖和多了,舒蔓把水果礼盒放在门口, 将冻僵了的手揣进口袋。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舒蔓没?话找话。
一开口,她就?被屋子里?浓重的烟味呛地咳了一声,低眸一看,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丢满了烟头,桌上垃圾桶里?, 乱七八糟地倒着酒瓶。
天啊!
以前?他不抽烟不喝酒的。
这几天过的是什?么?醉生梦死?的日子。
徐书晏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微微垂着头,任由碎发遮住了阴郁的双眸。舒蔓叹了口气?, 去打开窗户,有了新鲜空气?流通,屋里?的烟味才淡了一些。
“抱歉,”他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家里?没?有水。”
“只有酒。”
“……”就?这么?作践自己。
眼?前?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舒蔓忍不住道:“书宁不在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
“她最牵挂的就?是你了,你这样子,她在天之灵也不能安心啊!”
“我?没?事。”
“谢谢你来看我?。”
礼貌又生疏的道谢。
这个家伙,永远都是这样!
环顾了下四周,屋里?画纸画具资料胡乱丢在地上,衣服鞋子也被扔得乱七八糟,这还是以前?那个有洁癖的徐书晏吗?
她实在看不下去,想要帮他收拾一下。
“别弄了,”他语气?冷淡,“脏。”
“舒蔓,你走?吧!”
他的神情冷漠极了。
好像她的关?心是施舍。
舒蔓想了半截安慰的话就?这样被打断,看着坐在光影里?却落寞的人?,好像一碰就?要碎掉,她不敢刺激他。
“那好吧!”她妥协,“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快点振作起来!下次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别来了。”他闭眼?,靠着沙发上。
“我?也脏。”
这话说的……
舒蔓心里?不是滋味。
“走?吧!”
依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没?有办法:“那你多保重,我?走?了。”
对方没?再说什?么?,舒蔓转头去看他,却看到他的头微微歪向一侧,口袋里?的手机掉下来,有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他仿若没?听?到。
不对啊!手机还在响,舒蔓掉回头过去看了看,才发现他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
“徐书晏?”
“徐书晏!”
舒蔓连喊他好几声,他才睁开眼?。
“没?事,”他声音微弱,左手下意识按在上腹部,捡起手机掐掉电话,喃喃道:“我?过一会?就?好……”
“你不对劲啊!”
“你哪里?不舒服?”
她才问两句,他的身子忽然失控地歪倒下来,额头重重磕在沙发的木制扶手上,人?还没?什?么?反应,舒蔓立马奔过去托住他的头。
“徐书晏?徐书晏!”她想将他放平,没?想到他完全没?有力气?,她根本弄不动他,“嘭”的一下他脑袋又砸在沙发上,仍然没?醒。
她探了探他鼻息。
好微弱。
舒蔓吓得手足无措,本能地先打电话给程易白,电话一通,她急得语无伦次道:“易白,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