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齐氏?那和今科状元齐邵是?”
“正是他的小叔。齐状元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他父亲有一幼弟,和他差了十来岁,所以我们这位少卿今年二十八,只比齐状元大八岁,人人都说他是年轻有为,我看啊……”译官摇着头,“能干是能干,不过一个少卿怕是就到头了。”
李钧听完了八卦,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来如此,多谢王兄解惑。”
“哪里哪里,我在鸿胪寺呆了四五年了,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找我。”那译官笑眯眯地坐在他的床上,和李钧说了不少鸿胪寺的八卦。
王译官的絮叨声不停的传入李钧的耳中,李钧就听着王译官那碎碎念的说话声,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你在做什么!”
一声大喝把李钧吓得清醒,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赭红色衣衫的武将从二楼的栏杆边一跃而下,直接跳到了一楼,抓住了一个驿官的胳膊。
李钧迷迷糊糊的看着发生在自己三步之外的事情,又揉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窗外还是黑乎乎的,显然天还没亮。
这两人到底在演哪一出呢?
“两位……”李钧沙哑着嗓子开口。
“拿出来!”那武官扭住驿官的胳膊,“你不过一九品小吏,居然敢偷拿上官的东西!”
“我没有!”
“我见着你翻了这官员的箱笼,拿出了一包银子!
“咦?”李钧指了指自己,“一包银子?我这没有一包银子啊。”
那驿官听了李钧的话,立刻挣扎起来,“你听到没有!他没有带银子!你在冤枉人!”
那武官气的扭头瞪了一眼李钧。“你这小官怎么不识好人心!我明明看见他从你箱笼里鬼鬼祟祟地翻出一包东西!用钱袋子装着的不是银子还能是什么!”
“可我的银子都是贴身放着的,而且我也没在箱笼里放什么银子啊。您是不是冤枉这位驿官了?”李钧这下终于清醒了,皱着眉头看着这穿着赭衣的武将。
这武将年纪不大,没有留须,显然不到三十岁。身就一副高大身材,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来,猿臂蜂腰,肌肉结实,应该是个长期练武之人。
“你……没见过这么糊涂的人!”那赭衣小将一个膝撞将那驿官踢倒,伸手在他衣襟里袖子里搜看了半天,掏出一个宝蓝色的钱袋子来。
这钱袋有两个成人拳头大小,这驿官也是有才,居然把钱袋子放在胯下悬着,一时还真没发现。若不是那小将无意间发现他胯下太硬,都找不到这钱袋子。
“这钱袋子看着好生眼熟……”李钧冥思苦想了起来。
“你看,这是不是你的钱!”那赭衣小将把钱往李钧面前一送。
“这明明是我的钱!我的钱!”驿官叫唤了起来。他见李钧的神色就知道这钱必然不是自己放的,此时当然要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的钱。
偷盗官员的银两,不但要丢官,还要杖三十做苦役三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