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有些山,大雪封路不好走也还好说,可是汾州多是平地,因为产马,驿路又通畅,送信回来也方便的很,怎么能……”
李铭揪着哥哥的手,李锐紧皱着眉头,就连弟弟的指甲已经把他的肉掐破了都没有感觉到。几人中只有顾卿还算沉着。
杜进见这信国公府的邱老太君果然如定海神针般岿然不动,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也只有这样经历过大事的妇人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定人心。
“当然,太夫人说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也许国公大人的家书里有提到什么机密之事,上面怕发出去不妥给按下也是有的。”杜进只能尽力安慰。“太夫人,国公大人走之前可有说过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顾卿真后悔没多问几句,她当时光乐着让李茂穿上毛线衣了。“那天是二十四,他带着几个孩子在祭灶,连灶都没祭完就被圣上急召走了。等到了晚上就来和我们辞别,说是要出趟公差,年后才回……”
“老身一向不多问他在朝堂里的事情的……”顾卿天生就对政治不感冒,曾经也谈过一次男朋友,此人在人前也算是个男神,可一到私底下就是抨击各种这个黑暗那个黑暗,她和他谈了几个月实在受不了,就掰了。
自那以后,她后对这些个政治话题就更加不感兴趣了。
“可否问问国公夫人?夫妻本是一体,也许国公夫人知道呢?”杜进看着几人,出着主意,“只有知道国公要去何处,才方便打听啊。”
一提到方氏,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铭见奶奶和哥哥都不说话,一跺脚,转身就走。
“铭儿,你要去哪儿!”顾卿一把抓住李铭的小肩膀。
“我回东园问娘啊,我娘说不定知道爹去哪儿了!”这时候爹千万不能出事,家里千头万绪都等着他回来理呢!
“你娘怀着身孕,精神又不大好,你现在去问,她肯定要问你为什么问,你怎么说?说你爹快一个月没音讯了?到时候你娘更睡不着觉了。”顾卿看着泫然欲泣的李铭,以及面有内疚之色的李锐,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前世欠了你们一家子的。”顾卿说了一句丧气话,将李锐和李铭往杜进那一推。
“先生照顾好我这两个孙儿,我这就备车进宫,问个究竟。”
“太夫人要进宫?就算太夫人有宫牌,像这样没有递折子就要入宫……”杜进有些疑虑。皇家赠与老太君宫牌是信任,但因为私事就直接进宫……
顾卿苦笑了一下。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若有责问,老身一力承担就是。”
若真李茂也出了事,怕是以后谁也不敢责问她了。
豪门遗孀,孤寡老人,啧!
一个时辰后,皇后的坤元殿中。
“老夫人,不是本宫不告诉你,而是本宫也不知道啊。”被抓了包的张摇光一脸无奈。她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却不能告诉顾卿。
事实上,她还以为邱老太君早就会入宫询问了,毕竟自家唯一的儿子一出去就大半个月没有消息,换成是谁都要到处打探的。只是她没想到这老太太这么沉得住气,一直到过完了年才来问询。
顾卿见张摇光的样子,一咬牙,跪下来道:“皇后娘娘,若您真的不知,请帮臣妇通传一声,臣妇想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