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容忽然一顿。

他总觉得自己应当是亲眼见过这场热闹的,见过余临渊和他师兄是如何把云境闹得鸡犬不宁,见过血流成河的星沉山,亦亲眼见证这两人毁去了上一任仙君的本命灯,以大逆不道的手段夺得了日月仙号。

这错觉太真,温千晓不由恍惚了一瞬。

“千晓?”白子游轻轻推了推他,“你怎么……好像看起来很难过?”

“啊,没事。”魔尊大人很快恢复如常,三两下就把手里的叶子编成了一只草兔子,放进白子游的掌心里,“我在想,若余临渊没死,那么天堑落成,便是他的师兄凭一己之力办到的。”

这座隔断了孽海与人间的庞然大物,竟仅凭一道单薄身影的支撑,存在了数千年之久。

实在是……难以形容。

白子游捧着草兔子久久无言。

这望舒仙君,哪天不高兴了重操旧业,直接把丹霞砍了也不一定。

他忽然对身在敌营的狐逍遥感到一丝担忧:“如此看来,那只狐狸日子确实不好过。等望舒拿回仙骨,你会救它出来么?”

温千晓懒散道:“尽人事听天命。希望逍遥在仙府里能安分些,真把人得罪狠了,以望舒的脾气,天王老子来了也捞不出这只蠢狐狸。啧,但凡他平日里多读点书,那日也不至于拂了本尊的好意。”

小仙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里还是为那天方夜谭般的传说震撼不已,干脆一口气把剩下的葡萄肉全吃了压惊,道:“厨房做了糯米糕,我去端来。”

魔尊:“……”

他还是比较想吃阿霜亲手剥的葡萄。

糯米糕热气腾腾,难以入口,很快便被嫌弃地搁置在一旁。

白子游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那只草兔子,正要说话,忽然一愣神。

“阿霜?”

“嘘。”白子游竖起食指,凝神聆听着花糕的叫声,须臾,抬头道,“燕归竹有动静了,他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