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药果然不会有错!

宁云深大喜过望,险些没稳住脸色,勉强定了定神,轻声道:“可是,你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头疼未消,余临渊用力按着眉心,“师兄故去后,只有你――”

他再次停住了。

好像有什么吵闹却温馨的画面在黑暗的缝隙里闪过,转瞬即逝,快得来不及抓住,只余下心底的一抹柔软。

“……除了你,我身边还有谁?”

宁云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凑近道:“没有人。子渊,你的身边只有我。”

余临渊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脸色虚弱而苍白,眉心的疤痕深红沉闷,仿佛一道刻入骨子里的旧伤。往日那不动声色的冷淡被困惑取代,透着几分惶惶不安,宁云深却被这从未见过的模样刺激得微微战栗起来。

天上的月亮终于落入了自己的掌心,被困在屋子的一隅,变得迷惘而脆弱,再也无力逃回那一方广阔的天幕。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修长清瘦的手,柔声唤道:“子渊。”

余临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抬眸环顾,将屋内摆设尽收眼底,甚至没错过宁云深极力掩饰的那一丝狂喜。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是夜明山。你旧疾发作,煞气侵蚀比以往更甚,唯有封住全身灵力,方能缓解一二。”宁云深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丝毫不见窘迫,自如道,“你灵力尽失,我放心不下,又不能一直留在星沉山照顾你,便将你接了过来。没想到这回煞气竟发作得如此厉害,你接连昏睡数日,连记忆都受了损伤。子渊,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去寻能够驱除煞气的天地灵宝。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里安心休养便好。”

“哦。”望舒仙君抽回手,轻轻点头道,“辛苦你了。”

宁云深皱起眉头。

不过几句话工夫,怎么又变得疏离起来了,难道是秘药的分量不够?还未容他多想,便见余临渊冲他一笑,道:“我灵力被封,自然是呆在你身边最稳妥。虽然不记得了,但想必这些日子恐怕没少给你添麻烦。”

“不,不麻烦……”

余临渊垂了垂眸子,道:“毕竟除了你,我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信之人。云深,扶我起来。”

宁云深心花怒放,伸手将他扶起,关切道:“你身子还未好全,应当再躺会儿。”

“屋里闷,再躺下去都要长霉了。”余临渊随意道,“想出门透透气,你……要陪我一块儿去吗?”

宁云深自然不能回绝。

余临渊处处都透着与他亲近的意思,似乎真错把他当成了自己颇有好感之人。

可惜丹霞仙君并非闲人,在陪余临渊游山玩水了小半日后,不得不去主峰见见那些盼了自己一天一夜的仙君们。余临渊不肯回去,宁云深又不能放他孤身一人乱跑,于是这门差事就被交给了牧逐流。

望舒仙君倒不是很介意换个人陪自己。

他坐在山景亭里,翻着书,时不时睨一眼牧逐流,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忽然道:“本君以前……有没有养过什么东西?”

牧逐流正出神地眺望着云雾间隐约的山脉轮廓,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话,猝然回神,仿佛吃了一惊。

他很快收拾好情绪,笑道:“仙君过去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哦?是么。”余临渊不置可否,“本君确实不太讨小动物喜欢,当年连师兄养的妖兽灵兽见了都要退避三尺,实在令人伤心。”

牧逐流摸不透他这什么意思,只能赔笑着安慰道:“三界之大,总会有愿意亲近仙君的灵兽。”

“或许。”余临渊搁下书,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显然是准备去下一个地方了。忽然间识海微动,细细地一下下牵动着藏在深处的某道刻印,似乎有人在轻轻叩门,礼貌而又执着地问自己讨要着什么。

余临渊:“?”

余临渊瞄了眼跟在身后的蓝衣仙仆,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