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尽拍开他,偏过头继续咳,把嘴里的腥膻液体全咳出去还止不住,全身被这剧烈的咳嗽抽去了力,脊背下弯,手撑到地上,捂着胸口像是能生生咳得晕过去。
彭烈看他这般凄凄模样,把他扶起来给他拍背。他从没做过给人顺气这种事,手上没个力道,两下拍得洛雪尽咳得更猛了。
“别……咳呃!别碰我了……”
他想让彭烈放开自己,彭烈又怕他脱力趴到地上去,纠结一番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
“对不起啊,我就是有点没忍住,没想欺负你的。”
但凡有个认识他的在场都得惊掉下巴,在彭烈的人生字典里任何道歉的字词都不存在。
他自己都不习惯,说得磕磕巴巴的不顺畅。
洛雪尽可不会为他这稀罕的道歉而受宠若惊,抽噎着控诉他:“你都这样了,怎么就不算欺负了?”
彭烈看他哭得一脸是泪,就低头伸着头去舔,说:“谁让你长了一副这么好欺负的样?不能全怪我,别生气了。”
洛雪尽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回骂或者动手,咬着嘴唇把怨气咽回去:“事情我已经做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彭烈还有些意犹未尽,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慢慢洗,外面的狱警会把你带回去,不会罚你的。”
洛雪尽倒也不意外,没好气地催他:“你快走。”
彭烈抓起外面放着的衣服穿上:“后天见。”
洛雪尽偷偷地呸了呸。
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还要后天见?
这监狱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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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彭烈的打点,洛雪尽就干脆放开地洗澡。
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牙刷了三遍,直到嘴里没有奇怪的味道为止。等洗完后又再慢吞吞地洗了衣服,走出沐浴间已经超出了快一小时。
狱警在门口等得无聊,烟都抽了大半包,看见他出来了,目光就黏在他身上不放,眼神颇为下流,明显在脑内意淫他与彭烈在里面做的事。
洛雪尽被看得发毛,一路忍着,到了监舍里才松懈下紧绷着的肩膀,放下手里的盆,趴到床上叹气。
李浩走向他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李浩差点以为他回不来了,一边的虎一都不由得看向他,想听他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洛雪尽摇头,单看外表他只有嘴巴红艳艳的不正常。
“真没什么。”洛雪尽知道自己一说是彭烈这两人肯定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所以不想说,而且说了也没用。
两人也没再多问,各自待着。
洛雪尽歇够了后去晒衣服,偷偷地打量这监舍里的所有人。
李浩在整理东西,虎一光着膀子做运动,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犯人似乎在回上次收的信,而季鹤鸣还是在睡觉。
洛雪尽觉得奇怪,这人好像一整天都在睡,也不知道他吃喝是有人特意送上来,还是就根本没吃。只是犯懒也不至于睡这么久吧?还是说有病在身?
他盯着季鹤鸣面向着墙的背影思忖许久,思维不断发散,想得过于入神。
这时季鹤鸣冷不丁地翻了个身,转头用着阴恻恻的眼神回视。
洛雪尽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呆呆地与他视线相对了几秒,一直到被他看得一股寒气从脊背上蹿,才骤然回神低下头,装作忙碌晒衣。
虽然断开了视线,但是洛雪尽还心有余悸,呼吸不稳。
这季鹤鸣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可怕,与彭烈那种凶狠暴戾的不同,他投过来的眼神像是林中深处一只蛰伏的黑豹,看似没有防备实则清楚地知道周遭所有的风吹草动。被窥伺得久了,他才傲慢又懒散地掀起反着荧光的眸警告外来入侵者。
日记与灵魂碎片
关于怎么逃狱,洛雪尽冥思苦想到监狱里熄灯。
监舍之外的走廊灯光会通宵亮着,方便狱警巡逻,通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