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非要接受这样的结局，被安排一次次被杀的命运？

他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洛雪尽头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如此强烈的怨怼和痛恨，也憎恶自己。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贪恋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

他不过是一个NPC，这样的他，连告诉项寻自己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

他宁愿自己没有清醒。

如果一直做一个行尸走肉的NPC，那就不会记得这些痛，更不会感到孤独。

如果……他与别的NPC没有什么不同，也许项寻就不会白白被他拖累，更不会爱上他。

梦醒

“叩叩。”

熟悉的敲门声让洛雪尽在第一时间醒来，缓慢从床上坐起，扶住沉重的额头。

好痛。

过量的记忆数据涌入让他的脑袋发胀，闭上眼也觉得世界在旋转，胸口喘不过气，一抽一抽地疼痛。

“缓一缓就好了。”

在脑中响起的系统音让洛雪尽打了个激灵，神思清明几分。

“系统？”

“我扫描过你的身体数据了，都已经恢复，现在的不适是因为记忆过载，是正常的。”系统的声音依然冰冷，又让洛雪尽格外安心。

“我……”

洛雪尽眼中浮现如梦般的一幕幕，觉得不真切，可是在心中翻涌的情绪那么激昂剧烈，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灼烧着他的神经。裙九二四∕一五‵七六五四每日∠吃肉∧

他捂住脸，手心触到一片潮湿，才发觉自己满脸都是泪。在梦中他哭湿了枕头，醒来后还是止不住，不断有液体充盈眼眶，模糊视线。

“在第五个副本结束后，病毒发现了你，切断了你与我的连接，清洗过你的记忆后再一次把你丢进了原来的副本中。”系统冷哼一声，“不过病毒太自大，以为清洗过记忆就后顾无忧，没有想到你的自我意识强烈到能又一次冲破束缚，让我顺利地与你重新连接。”

系统接着道：“这个世界的破绽很大，只要我们一起彻底紊乱剧情摧毁它，加上之前做的努力，就可以一举攻破病毒。”

“洛雪尽……你在听我说话吗？”

“……”

察觉到洛雪尽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系统安静下来。

但很快，在门再一次被管家以固定的节奏敲响时，洛雪尽抬起一张满是泪痕却冷静下来的脸：“我在听。”

他用袖子擦过脸，让管家进来，走完了起床洗漱的流程。

餐桌上，管家告诉他有客人来访。

洛雪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用餐的动作不停，一直在脑中与系统交流。

“我记得你说过你和项寻做了一个交易，到底是什么？”

系统道：“我需要找人帮我清除病毒，但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晚了，在他快要死亡才与他成功连接。我们的交易是他要将他在游戏中所有的一切交给我，主要是积分，而我要做的是帮你脱离NPC身份得到自由。玩家死亡后拥有的东西本就会被病毒回收，我拿积分也是为了补充能量让你转变身份，对他而言是百利无一害的交易，所以他就答应了。”

这个游戏虽然有很多地方很不人道，但是唯一不能违背的，就是任何事情需要得到得到玩家的权限，当然签约其中有多少隐藏的陷阱让玩家防不胜防就不得而知了。

洛雪尽听罢冷笑一声：“所以你把我复活后又跟我签约，使唤我帮你达到目的，你倒是很会打算盘。”

系统丝毫不愧疚，理直气壮道：“我也说过隐瞒事实是以免你恢复记忆后数据出现异常波动，这会被病毒发现。再说要不是我发现了项寻背包里的复活道具，现在项寻早就死透了，你前面的任务也不会过得那么轻松。无论怎么样，你帮我的同时我也在帮你，我们是互惠互利。只要击败病毒，我抢回了所有权限，项寻剩下的灵魂碎片也不是问题。”

听到最后一句话，洛雪尽脸上的冰霜出现了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