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祁修逸骤然发现,今天的病房中竟然空空荡荡!
被子凌乱,病房里的各种东西也没有收拾过的痕迹,床头的水已经完全冰凉。
看上去屋里的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走的时候有些匆忙,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摆整齐。
可是祁问冬这么多天时间都没有出过房间,今天怎么突然……?
祁修逸对此不免有些疑惑。
他伸长了脑袋,在屋里的各个角落的找着,同时拨响了祁问冬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直到断线都无人接听。
第二个电话响了大约有半分钟,才有人慢吞吞地接通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祁修逸的话语就如炮弹一般蹦了出来:“祁问冬!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在房间里?!”
手机对面,呼吸声轻轻的,声音淡淡的。
祁问冬说:“我在楼上吹风。”
祁修逸不可思议,差点跳脚:“楼上?天台?在天台吹风?祁问冬,今天都是观察最后一天了,你再忍忍会怎么样!”
经过这一周多的同房共眠,祁修逸算是知道了,祁问冬这家伙心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儿住院意识!
什么注意饮食,不能随意着凉……
祁问冬是真的一个都不放在心上啊!
祁修逸这么一想,立马就觉得祁问冬私上天台吹凉风的事情可恶起来了。
他马上迈开步子,大步地向着电梯间走去。
祁问冬听到他的动静,说:“不会感冒的……你不用上来,我吹够了,马上回去。”
祁问冬的语气格外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祁修逸却对此有些不适应、不舒服,别扭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不对劲……不对劲!
祁问冬怎么可能用这么平静冷淡的口吻对他连说两句话啊!
好在话音落下时,祁修逸已经上到了天台。
祁修逸说:“你说晚了,我已经上来了!”
祁修逸走出电梯间,入眼的便是被白色栏杆整个儿包住的露天天台。
这个时间天台上的人并不多,祁修逸随眼一扫,就见到了祁问冬的身影。
微凉的月光之下,祁问冬穿着一身单薄的长袖睡衣,颇具垂感的睡衣材质套在身上,使得祁问冬本就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轻盈缥缈。
他似乎与夏夜里的凉风混在一起,随时都会飘实散在空中、随风而去。
电话里说着“马上回去”的祁问冬这会儿其实连身体都还没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只身一人坐在天台的角落里,支着脑袋,偏头望着栏杆之外星星点点的繁荣夜景。
在他身周的氛围十分冷寂,祁修逸刚一靠近,就觉得周围的温度一下就降了两摄氏度。
注意到了祁修逸的到来,祁问冬总算慢吞吞地从外面的夜景处收回目光,瞥他一眼,叹一口气,捧着水杯起身,对他说:“走吧。”
祁修逸紧紧抿唇。
看到祁问冬的第一眼,他心中不对劲的感觉就一下子被拉到了最高的程度。
祁问冬脸上的神情……
祁修逸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竟然觉得祁问冬的神情似哭未哭,似平静却并未平静,好像……有些低落。
……低落?
祁问冬??
祁修逸原本卡在喉咙间的质问话语,一下就被咽了回去。
他与祁问冬并肩走着,试探地问:“祁问冬?你、你怎么了?”
祁问冬头都没抬地说:“能有什么事。”
祁修逸哪可能信:“你这根本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怎么,该不会是前一阵考的哪门科目没及格吧?”
换做平时的祁问冬,听他说出这种话高低也得给他一顿不屑嘲讽,指不定还要反过头来反刺他几句。
可是今天的情况却怪得很。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