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苏早和中介加快速度看完了下午约好的另外两套房。

本以为会无功而返,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其中一套由地上车库改住房的单室套,让苏早眼前一亮。

二十多平米的空间一个人住足够,装修是标准的宜家风,除了采光不佳价格稍高外,没有致命的缺点。

回到酒店洗漱完,苏早对着中介发来的房屋信息,把所有房型仔细回顾了一遍。

她坐在床上,咬着笔头,对着手机上车库改住房的照片发呆。

苏早大学时期就开始做兼职,加上工作攒下的钱,手头有些积蓄。

参照溪城的房租水准,她最开始定下的租房预算是每月一千元。

大半天跑下来,合租主卧价格在七八百,整租要一千五往上,一千元的预算不上不下,略显尴尬。

车库的单室套月租一千二,稍高于苏早的预期。

她的行李还寄存在沪市的快递站点,答应三天内给快递小哥发地址,时间紧迫,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只能先住下再说。

苏早没多犹豫,发微信给中介,说自己明早再去狗院看看,要是不合适,下午就签车库这套。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睡醒的苏早就接到了中介小哥的电话。

车库单室套的房东家里老人生病,一楼更方便老人居住,不租了。

中介知道苏早着急,在电话里说了一堆安慰的话。

苏早揉着惺忪睡眼,起身站到窗边眺望。

远处的青山和湛蓝的天空晕染交融,像是合起伙来要把边上的金日踢出图层似的。

常年在外出差,这种突发状况苏早司空见惯,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的心思都被眼前久违的宁静吸引,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中介见苏早反应平静,放心了些,又接着客套了几句,大意是他们门店的房源看完了,给苏早发了几套邻居推荐的,让她自己去看看。

苏早礼貌道谢后挂断电话,换衣服洗漱出门。

微风轻拂,八月的太阳依旧火辣,苏早撑着遮阳伞慢悠悠往狗院的方向走。

溪城的老房子多是徽派的青砖白瓦,走过两个路口,转角处崭新的徽式小洋楼映入眼帘。

苏早停下脚步,打开手机地图,对着餐馆老板娘的描述,难以置信地抬头。

看到路对面大铁门边黑板上歪歪扭扭的“狗院”二字,苏早忍不住笑了。

难怪餐馆老板记得的这么清楚,这样的院子用来做修车行,再配上这么个名字,确实惹眼。

小院大门敞开,苏早走近了仔细端详小黑板上的几排大字:

【狗院】

【汽车维修,补胎,精洗,打蜡,保养】

【内有恶犬,请勿靠近】

看完“请勿靠近”,苏早一抬眼,就对上坐在门边正盯着她的成年黑背。

哪怕只是坐着,笔直竖起的平行耳和杏仁状的圆眼都展现出了面前这条“恶犬”的超绝敏锐度和非凡警惕性。

黑棕色的毛发给本就高大的体型增添了几分威慑力,歪着挂在嘴边的舌头又成功打破端正坐姿带来的禁欲气质,多了些反差萌。

苏早喜欢小动物,完全没办法把眼前机警的德牧和“恶犬”二字联系到一起,索性无视黑板上的警告,目光掠过门口的这位“保安”,往院里瞧去。

院子宽敞整洁,花岗岩地面泛着淡淡的灰调,三辆待修整的车整齐停靠在车位上。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气息,但并不刺鼻。

院子中间停着一辆皮卡,一角用千斤顶支起,右后轮胎被拆在一边,地上散落着几件不起眼的工具。

苏早暗感意外,眼前的场景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她抬手轻敲了一下铁门,沉闷的回声在院子里荡开,像是敲在某种厚重的金属容器上。

汪汪汪!

原本安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