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迷迷糊糊的从楼上的卧室走下来,身上只穿着他的T恤,下摆长的只到大腿,性感的就像电影明星。偷笑着,魏小虎开始在厨房和餐桌边来来回回的忙碌。等他把熬好的粥放在餐桌上时,发现绿绮已经讲完了电话,正坐在钢琴前发呆。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她的眼睛却黑的看不见一丝,就仿佛房间里的大部分深深浅浅的黑色装饰。魏小虎叫了她,她才恍惚的坐到餐桌前,拿起旁边的牛奶,看也不看的就往杯子里到。“嘿!牛奶!牛奶!”魏小虎大喊道,见到眼前的人毫无反应,只能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牛奶。锡纸盒中的牛奶已经流光了,乳白色的液体洒满了一桌。而绿绮还是一脸恍惚的样子。“怎么了?”“没什么。”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这粥真好喝!”魏小虎马上就得意扬扬的忘掉了刚才不愉快的插曲,只当她还没有清醒。“真的吗,那就再来一碗!”因为是休息日,饭后魏小虎开始打扫房间,把被褥放在阳光下晒一晒。一切动作都仿佛某种猫科动物般悄无声息。难得的是,每天平均练琴五小时的绿绮,并没有钢琴前,而是坐到沙发上看着电视。与其说看电视,不如说啃食着自己右手的食指对着电视发呆,然而魏小虎并没有发现绿绮的异常,因为他发现了新的东西。“你看你看,你小学还有高中时的学生照唉!”他兴奋的拿着照片挤到绿绮身边,指着照片道:“那时的你比现在还瘦,不过真是可爱。”绿绮转头,看着照片中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自己,黑色的眼,过于惨白的面色,极浓的黑与极飘的白混合在一起,让她厌恶似的皱起了眉。“这些东西找出来干什么。”“真的很可爱呢,说起来你那时十七八岁吧?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想要知道?挺普通的。”“我想知道……”他躺在了她的膝盖上,有点赖皮的开口,浅黑的布艺沙发在他的重压下发出哦嚓嚓响声。“过去的我……”愣了一下,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我母亲有病所以我被寄养在亲戚家里。”指间夹的往日的照片,依旧冷静语调,仿佛说的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弹琴不能在冬天把手放在冰凉得刺骨的水里做家务,夏天也不能花五六个小时来洗满满几盆的衣物。所以,我这样的孩子是很不受欢迎的,偶尔挨饿也是很正常的。”冷冷的说着的时候他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在那刹那她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冰多冷……而那股暖意从颤抖的指尖传过来的时候,她也知道了这就是生命的暖意……没有了他的生命是不是就是意味着没有了这种温暖呢?“记得有一次我端着滚烫的粥,他们的孩子故意把我绊倒,一碗粥都洒在了我的手上。很痛,真的很痛,所以我一直哭,而我的阿姨只是看着,冷笑着说,哭什么哭,不就是一只手吗?最后还是邻居领我上了医院,而他们连医药费都不肯付。”可是太过温暖了,让习惯了冰冷的她,一瞬间,一种比那时受的伤更痛,比亲人的漠视更加难受,每条细小的神经都从最末端瞬间窜上来无可抑制的痛感,撕扯着她全身。那一瞬间,她几乎想扑进他的怀里,舍弃一切,然而在下一瞬间,她的神智又重新回到了体内。“从那时,我就知道,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魏小虎的眼睛了,没有怜悯只有悲哀,似乎是感同身受,亦似乎在为了她:“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钢琴?”“喜欢?!”绿绮用一种的惊讶眼神看着他,重新把手指放在唇边:“喜欢吗?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它,据说我父亲是个钢琴家,我从懂事开始就在拿它当玩具,后来当我背着行礼在每个亲戚家像个小印第安人一样流浪时,钢琴卖给了一所小学,放在空旷的礼堂了,而我还是可以时常去找它。只有它是我唯一的玩伴……不会对人笑,因为笑不会有人理会,不会对人哭,因为哭也没人理睬。但是,我可以对它哭对它笑,整个世界都遗弃我的时候,只有它在我的身边。”她温柔地看着钢琴,一改刚才的漠然,那样的眼神比看他的时候还要深情:“没有他,这是世界就是一个巨大陌生人。”她右手伸到空中,做了一个弹奏的手势。“所以,我不能没有他。”魏小虎微张着唇,怔怔地看着她,面部的线条柔和的让人心疼,她的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