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西亚发现米斯艾尔额头浅淡的神纹，刚想要询问，但转眼又注意到了地上的已经失去呼吸的伊莉丝。

他倒吸一口气，“伊莉丝怎么了？！”

米斯艾尔没有回答西亚的话，他走到伊莉丝身侧，半跪在地上，轻柔地替她拨开被鲜血贴在脸侧的金发，用干净的袖子仔仔细细地将她唇角的血迹擦干。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瘫软成泥一样的身体横抱起，还没有干涸的鲜血蹭上他的衣角，染红他的衣襟，为他垂落在胸前的长发点上暗红。

“按照帝国的律法，罗莎·贝特西，以勾结恶魔夺权篡位未遂的罪名，关入监狱，施以最高刑罚。”

米斯艾尔微微停顿，接着一字一句地宣判。

“立刻执行。”

他话音刚落，西亚身后的几名圣骑士立刻迅速上前抓住罗莎的手臂。

“不！”罗莎奋力挣扎着，脸上的妆容被无意蹭花，发型凌乱，狼狈地央求着，试图减轻一点对自己的惩罚，“求您，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被她逼的！”

“捏造事实，屡教不改，罪加一等。”米斯艾尔声音冰冷，不容一分妥协，“带下去。”

圣骑士一左一右，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出房间，她的叫喊声很快就逐渐远去。

“那个孩子。”米斯艾尔继续说着，没有回头，只声音平淡地交代任务，“她就是下一任圣女。”

西亚点点头，招手让负责的神官去给小女孩做后续的安排。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西亚恭敬地回答，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向身上已经沾满鲜血的米斯艾尔，

“那现在……圣、圣下？！”

危机已经解除，后续事务也交代完整，米斯艾尔再也支撑不住，在西亚和神官们的惊呼声中身形一歪，连带着伊莉丝一起缓缓栽倒在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耳边一阵混乱，他眼眸中只倒映着她灰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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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了，圣下到底什么时候醒？”

“抱歉，我说不准。圣下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现在还没醒过来，或许是他自己不愿意。”

模糊的声音如梦似幻，米斯艾尔从混沌黑暗中突然清醒过来，蓦地睁开眼。

“醒了，圣下醒了！”一道喜悦的声音说。

米斯艾尔眼眸转动，床边围了很多人，最近处的重影渐渐归拢，西亚和老医师正在担忧地看着他。

头很晕，周围的感觉很不真切，他觉得自己恍恍惚惚做了个很长的梦。

很可怕很真实的梦。

他缓了片刻，从床上坐起。

半晌，他开口问出第一句话，声音沙哑得就像是刚吞过沙子。

“……伊莉丝呢？”

西亚和老医师面面相觑，神色为难，谁也没有先开口。

没有得到回答，米斯艾尔重复了一遍问题。

“伊莉丝呢？”

“啊……”西亚眼神飘忽。

老医师不自在地摆弄着放在一旁的医药箱，在里面翻翻找找就是找不出东西来。

属下支支吾吾的态度让米斯艾尔想起了什么，他微微一怔，不久前发生的记忆慢慢归拢，他意识到那不是一个梦。

而是事实。

“她在哪？”他再一次发问，喉咙有点发紧。

神官们沉默着，背在身后的手偷偷互相推搡。

伊莉丝已经被打理完毕，装入楠木棺，放置在了神殿东南侧的神堂里。

但米斯艾尔因为这件事情昏迷了整整八天，他看起来不太能接受现实，谁也不忍心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米斯艾尔眸光沉了下来，他掀开薄被，光着脚踩在地面上。

神官们赶紧围上来。

“圣下，您还不能起来！”

“您才醒过来，还需要静卧！”

“您还得再做个检查！”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