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王弟,算我求你了……”

涂山靖看着距离皮肤距离极近的针尖,瞳孔缩成一个小孔,想起了被针支配的恐惧。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涂山烈“呵”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针尖刺入皮肤,痛得涂山靖惨叫出声。

“啊!!!”

“涂、山……烈,你不是人!”

涂山靖断断续续地谩骂着,就希望触怒涂山烈,给他一刀抹了脖子。

痛痛快快去死,也比他现在这样毫无尊严地活着好千倍百倍。

涂山烈插进去第九根针,耳边的惨叫声和叫骂声惨淡下去,涂山靖已经奄奄一息,没力气叫骂了。

他眼球灰败,像一条死狗。

涂山烈忽然觉得没意思,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折磨涂山靖来发泄他心底的不爽。

说到底,涂山烈不敢去面对君羲对他冷待的事实。

他没有追过女孩子,不知道该怎么把人追回来。

白渊的失败更是让他畏惧不前。

明天就是君羲大婚,同娶三位夫郎进门的大喜日子。

所以,涂山烈才会彻夜难眠,心脏里像是住着一群可恶的虫子,啃食着他的心脏,痛得他难以入眠。

铛!

铁针落地,涂山烈抽出腰间的长剑,冰冷的剑刃横在涂山靖脖子上。

“如你所愿,王兄。”

涂山靖一心求死,真到了要被涂山烈杀的时候,却发现,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想开口求饶。

“王弟……不……”

涂山烈抿唇,手起剑落。

“太迟了。”

鲜血涌出,涂山靖连捂住脖子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嗬嗬嗬”的气音,渐渐断绝了气息。

涂山烈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用手帕擦拭着染血的长剑。

狐越和狐青在牢房门口,只听到涂山靖惨叫声,再是惨叫声平息,扭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心里一惊。

王上……怎么有种平静的疯感?

在这么下去,他们怀疑,涂山烈会真的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疯子。

但感情的事,他们也帮不上忙。

只能在心里祈祷,涂山烈快些把君羲哄好,两人甜甜蜜蜜,也省得王爷发疯。

涂山烈走出地牢,冷声道:

“拉出去,草席埋了吧。”

“王上……”

狐越和狐青刚想跟上去,就听到涂山烈道:

“不必跟上来,寡人自己一个人静静。”

狐越和狐青止步,任命地去找草席埋人。

“啧啧,靖王之前也是王城里横行霸道、仗着狐王宠爱胡作非为的纨绔王爷,现在死了,只能草席裹身……”

“谁说不是呢,平民尚且能有一口薄棺葬身,堂堂王族子弟……也是唏嘘。”

“行了,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快干活吧。”

“……”

涂山烈此刻走在王城中,繁华的王城在深夜显得寂静无声,世界上好像只剩他一个人。

他望着天上高悬的议论圆月,自嘲一声。

“寡人,寡人,我现在真成了孤家寡人。”

涂山烈发现,做上狐王之位后,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是内心越发枯寂,像一潭冰冷无波的潭水。

可惜,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很难挽回。

狐王之位对现在的涂山烈来说,是沉重带我枷锁。

他望着明月,心想,君羲身为明日的新娘,该是什么心情。

会不会也睡不着,和他望着同一轮月亮?

君羲的确失眠了,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