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整理好被抓乱的衣襟,嘴角擒着一抹灿烂明媚的笑意,靠近窗边赏景的女人,从背后将人抱住,下巴搁在女人发顶。

夜风抚过,俏皮钻出的黑发缠绕在一起,缠绵悱恻。

“姐姐,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被湖上夜风一吹就会消散,但君羲清晰捕捉到了,她含着笑意反问。

“阿炽,孤可是对你情深不悔,你对孤,才一点喜欢呀?”

她状若苦恼,逗他。

“那孤岂不是很吃亏?”

东方炽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屋顶传来,他眸光一厉。

“谁?”

君羲顺着看去,只看到被揭开的琉璃瓦,还有一双委屈泛红的眼。

“阿凌?”

东方凌也不躲不闪,隔着打开的琉璃瓦,遥遥与君羲、东方炽相望。

他唇瓣微动,轻微的委屈嗓音轻易能让人心软。

“姐姐,那我呢?”

君羲对东方炽说,情深不悔,那对他呢?

东方凌发现,越和君羲相处,他就变得越贪婪。

想要的越来越多,他也想,想像东方炽一样,能正大光明跟在君羲身边,远远望去,就像一对璧人。

“姐姐,你喜欢我吗?”

他遮住眼底的脆弱,几乎带着哭音。

“姐姐,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呢?像喜欢哥哥一样。”

东方凌此刻像极了受伤的幼兽,将伤口袒露在她面前,求她怜爱,君羲心疼坏了。

她坚定神色,无声动着唇瓣,内力传音清晰响在少年耳畔。

“阿凌,孤当然喜欢你,不要怀疑自己在孤心中的地位好吗?”

“别哭了,孤看着你红了眼眶会心疼。”

君羲哄人时,甜言蜜语无师自通。

或许对单身未婚人士来说有些油腻,但对坠入爱河、心思敏感的东方凌来说,刚刚好。

他很好哄,瓷白的下巴傲娇微抬,轻哼出声。

“我也喜欢姐姐,最喜欢姐姐,只喜欢姐姐。”

连着三个喜欢,是少年纯粹热烈的爱意。

在遇到君羲之前,东方凌从未想过,他会为一个女子发疯一样地吃醋,妒夫一样地嫉妒他的哥哥。

明明,他之前,一直想退婚来着……

门外传来敲门声,有小厮询问。

“炽公子,您在吗?”

画舫其实是拜月教的财产之一,所以东方炽才能和君羲独占这艘画舫上观景最佳的房间。

敲门的小厮好巧不起,正好就是那天东方凌救的福全。

东方炽打开房门,就听福全低眉顺眼恭敬道:

“公子,诗会开始了,小的奉命来请您以及您的未婚妻。”

东方凌用琉璃瓦遮住孔洞,就仿佛他从未出现一般。

东方炽点点头,和君羲并肩而立,大手揽在女人腰间。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未婚妻稍后便来。”

福全不动声色露出赤月令,一张被卷成小卷的纸条,飞快地塞进东方炽的手中。

双方都十分有默契,接过纸条后,福全行礼礼貌离开,东方炽则是关上房门,展开纸条,察看讯息。

踏。

轻声落地的声音,君羲和东方炽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就见少年郎一个倒挂金钩,动作俊俏地从轩窗外翻了进来,轻声落地,宛如一只灵巧的猫。

果真是猫,粘人得紧。

东方凌粘在女人另一边,凑过头去看纸条。

两兄弟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君羲。

只见那纸条上写的内容正是沈思文母子俩对君羲的算计。

沈长卿,东方炽和东方凌都有过耳闻,漾州女郎都对其狂热追捧,视其如心尖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