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怒斥:“在你父亲面前,如何大喊大叫?”
李茹向来惧怕祖母,垂下头,仍旧不甘:“那是我的鱼。”
太后道:“你父亲病入膏肓,国师算出乃妖邪作祟。听你随身侍女说这鱼乃是你从宫外带来,或是妖物幻化而成,现交给国师,让他清理干净。”
李茹摇头,眼中隐有泪光:“不是的,皇祖母。他不是妖怪,他……他就是一条普通的金鱼。孙女在宫中无人说话,都是他在陪我,若是……若是您真让国师将他杀了……我……我……”
她一生荣华,肆意恣睢,在这种时候却想不出办法来保住自己喜欢的人,又焦急又委屈。
太后脸色有所缓和,语气仍旧坚决:“你父皇的病就不治了吗?你若是喜欢鱼儿,日后再让人去买几条来,一模一样的金色鲤鱼。”
“那哪能一样。”李茹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她身穿红色锦斓衣,袖口与前襟皆有金线绘制的牡丹纹,肌肤胜雪,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楚楚惹人怜惜。
若不是知道此女的恶劣行径,隋玉都要忍不住可怜她了。
隋玉翻了个身,看到国师对着金泽念了个咒,金色鲤鱼腾空而起,变幻成一名白衣男子。殿内众人皆惊。侍卫上前,挡在太后与皇帝面前。
第0039章 三十九 打爆你的头
国师拈须而笑:“果然是妖邪。”
李茹上前一步,对国师怒目而视:“你才是妖邪!”
国师笑道:“公主这话从何说起?自你把这妖物带入宫,皇城内怪事频发,十字街白日落血雨,陛下寝宫门外,入夜就鬼魅呼号,就连公主您,也是在跟着妖物出宫后撞邪,得西邑王子帮助才醒转。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金鱼是邪祟吗?”
李茹想到那日所见红衣女鬼,闭了闭眼睛:“不,不是,不是鬼……那是……”
她目露痛苦,转而望向太后:“皇祖母,您曾经说过母后死于肺病,事实当真如此吗?”
“荒唐!”太后勃然变色,她站起身,指着李茹道,“谁教你这么对皇祖母说话?我看定是你父王宠你太过,让你没了教养。来人!把公主带下去!夜已深,公主该休息了。”
“不,我不走!”李茹甩掉来拖自己的侍卫,却势单力薄,很快被制住,她望向金泽,叫道,“金泽你快跑,快跑!”
国师手中金光一闪,已套住了金泽脖颈。金泽只来得及唤了声“阿茹”,就变回金鱼,落入竹篮。
隋玉目光凝在金泽脖颈上的金光上,咦,好熟悉,这不是金刚镯吗?
那金刚镯猛然收紧,金鱼痛苦的张大了嘴。势不容缓,隋玉现出身形,对一众呆愣的侍卫微微一笑,捞起盛着金鱼的竹篮,朝外跑去。
“又又又有一个妖怪!”侍卫大叫。
国师皱眉,手中拂尘朝隋玉击去。
隋玉被那看似柔软的白毛扫到,只觉脖颈剧痛,差点断了。她怒而转身,袖中玉髓化作长剑,朝拂尘斩去。
灵力扫过,围上来的侍卫手足皆断,哀嚎声一片。国师闪身避开那凌厉剑气,将拂尘收回,才发现上面白毛被斩去,已是秃了。
金吾卫聚拢过来,追着隋玉而去。国师淡淡道:“无需追了,那是高人,你们去了不过是送死。”
隋玉跑了几十里,方才想起检查金泽状况,从篮子里捞出金鱼,才发现金刚镯已缩至小孩手腕粗细,金鱼嘴巴张成O形,翻起了白眼。
隋玉静静欣赏了会儿,叹气道:“可是我不会解这玩意啊。”
想当初她被夙伽捉住,变成妖兽模样,也被金刚镯折磨的要生要死。这玩意见肉就生根,灵力术法不能损伤其分毫,是件十分棘手的神兵。
金鱼嘴巴巴巴了几下,像是在说话。
隋玉把耳朵凑过去。过了半晌,她慎重点头:“我听不懂。”
金泽:……
金鱼又张开了口。
隋玉十分耐心,仔细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