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铜镜抚摸着脊背上的那道伤疤。
儿时的他总是被其他皇子笑话,说他是捡来的孩子,身上还有难看的伤疤。原来,这是他和另外一个兄弟之间共有的印记。
他的奶娘怕是希望他长大了,能将他的兄弟认出,好好照顾他吧!
一双拳头突然握紧了来,块块腹肌突兀在那满是伤痕的身体之上。
奶娘当初并非把他送来享福,她不过是把他当做那个牺牲品罢了!
前面的院子里,仿佛有个童音传来:“玉妃娘娘,儿臣再也不敢了,求您别再打了!”
一身碧绿衣裳的玉妃却扯着一张嘴,手里握着一条粗鞭,对着他弱小的身体狠狠抽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直到将他打得皮开肉绽,不省人事。
每次自己求抱抱的时候,玉妃娘娘总是冷着一张脸,要么打自己一巴掌,要么离自己远远的:“你这个野孩子,滚远一点!”
他的兄弟好歹也被奶娘精心呵护了这么些年,而他,却被送进这勾心斗角的皇宫,日日担惊受怕,唯恐被哪个给暗算,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凭什么苦都让他吃了,享乐的日子却要拉他的兄弟过来一道共享!
“哐啷”一声碎响,铜镜中那个威猛俊朗的人影瞬间碎裂成了一块块,洒满一地。
香远楼门前,依旧是那样熙熙攘攘,人群热闹嘈杂。
“客观,里面请!”毛君他们依旧互相打趣着,人来了,便将客人带到座位上点餐,日子仿佛可以永远这么过下去,没有烦恼。
许静婉从马车上下来,一脸的疲倦,原本丰腴的身子变得如糊纸一般,风吹便倒。
“小姐,慢点!”小翠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早知道会到这一步,当初她还不如提早说出来,免得让小姐在那王府中度过那么多个难熬的夜晚。
如今却只有叹息!
“东家来啦!”开水正在门口迎客,看到许静婉一身女装打扮,还颇为惊奇。
许静婉淡淡的点点头,看着自己一手布置的味道全酒楼,心里总算还有那么点的慰藉。
和离的白纸黑字上面,她什么也没从王府带走,孤身一人,怎么来的,便怎么走的!那些嫁妆,她心知是给另一位叫许静婉小姐准备的,因此也未曾拿走一分一毫,任由王府中人如何处置。
毛君见许静婉来了,还是一身女装打扮,特别的高兴。顾不得给其他客人上菜,赶紧吩咐后厨先给东家准备些糕点,充充饥。
许静婉在二楼的一个雅间坐下,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感觉自己没了归属,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东家,吃块点心吧!”毛君依旧是那样温润的模样,他端上来一盘洁白的桂花糕,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红绿色干果,让人很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