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擦把汗,拄着锄头,抬起脚,轻蹭脚底的不黑,狗狗亮出肚皮,由着男人用鞋蹭着。

“你咋的就这么自来熟,”想起那个刚来话不多的人儿,心里滋生出别样的感觉。

那样矜贵慢热的人,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不守狗德的狗崽。

曹伯带着唐尘可算是进到了山里,茂密的树枝遮住了太阳,不仅不觉热还有点湿冷,曹伯盯上一堆树枝,应该是有人砍下来当柴火,把粗壮的耐烧的给拉回家了,剩下的就一些擀面杖粗的枝节。

曹伯戴着手套,拿起一根修长的树枝,手执镰刀砍掉错生的小枝桠,树枝还有水分,并未完全干枯。

“曹伯,砍这做什么?”

“怕走的走的就没劲了,爬山采药先搞个顺手的拐。”

曹伯修好一根递给唐尘,树枝被修的很直,拄着很有支撑感。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一根细长直的杆。唐尘也不例外。

附近传来窸窸窣窣脚踩在干枯树叶上的声音。两人转头看过去,是卫生室旁边住的那个大伯,也是赵敏的父亲。

赵大伯拄着一根长镰刀,笑看着两人。

“大哥这是带着小医生闹啥嘞?”

唐尘也点头和男人打了招呼。

曹伯动作很快削好了第二根拐“带小尘采点药,你干啥呢?”

赵大伯笑着走过来给两人说,眼里带着满满的爱意。

“我敏敏想吃沙果,我之前记得这后山坡上有颗正正好是这几天熟。”

十里八村都知道这赵敏她爸,就是宠这女儿,女儿也争气,学习老好,也孝顺。

“顺路,一起走一段。”曹伯邀赵大伯一起走。

三人踩在树叶和杂草上,唐尘觉得声音清脆又舒服,步伐不大不小,也不赶路,一路聊着天。

“敏敏不好好吃饭,每次都是剩半碗,我吃完我的还得吃她的。”虽然在吐槽,但语气不难看出的爱意。

“哪天带过来我瞧瞧。”曹伯也是看赵敏长大的,闺女不爽利,看看也中。

“成,我去那旮瘩。”

赵大伯走后,两人才开始正式找草药,还没走到深处,深处药草更多,林子里光线不是很好,能听到鸟在树林里叽叽喳喳吵着什么。

曹伯停下脚步,用棍子在石头缝里划拉着什么,唐尘也蹲到跟前去看。

“黄芩?”

“诶嘿,认识的不少嘛。”

黄芩采收时去掉茎叶,挖出根部,抖净泥土,晒至半干,剥去外皮后迅速晒干或烘干。切忌雨淋,以坚实无洞、内部呈鲜黄色者为上品。

两人凑到一起看着今天的头彩,唐尘还是很小的时候和爷爷见过一次未晒干的黄芩。

“吃过没?”曹伯把土清理干净。

唐尘还真没尝过“没,书上说的很苦。”

“对,都说黄连苦,其实啊黄芩比黄连还苦。咱这边还叫烂心草。瞧这根部断面,是黄色,书上只说黄色,但你得见一见才晓得哪种样。”

“还是得理论实践相结合。”

把药草放到背上的篮兜里,两人往深处走去,还找到了连翘树,连翘树不高,伸手就能够到连翘果实。

连翘 又名连壳、青翘等。一般于霜降后,果实由青变为土黄色,果实即将开裂时采收。将采回的果实晒干,除去杂质,再晒到全干即成药品。

“这连翘在这边不稀奇,像大娃妈就种了几亩地,这不是只有壳开了才能采摘,像这绿的,只要果子够大,就可以摘了,回去自己晾晒,一样的效果。”

唐尘自己看着手里的连翘,指甲掐一下有汁水溅出,之前在书上看到过绿的和晒好的黄色的,第一次见到它生长的地方,可以切实的去认识它。

“赵阿姨种这,是用来治病吗?”

“不,这连翘未晒干的,一斤可以卖到三十上下,晒干的五十多。村里人几年前还在山上摘的,后来山封了,不能破坏山林草木。”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