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缝上600个扣子,一天十二个小时,白班和中班交替着轮换,一个月就可以挣到十几块钱。
就这么点钱,除了一部分用来补贴家用,剩下的都全攒着给他做手术。但很快,这笔寒酸的存款就被那个男人发现,对方暴跳如雷,抓着她的头发一路从房间拖到客厅,用脚狠狠跺着她的腹部。那天陆维倾还没到家,就听到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冲进屋子里,只听见对方指着母亲的鼻尖,“臭婊子,拿老子的钱养别人的野种?!”
“那不是你的钱!”他站出来,挡住身后脸上青紫头发凌乱的母亲。
对方一个耳光甩上来,“吃老子喝老子的贱种,轮得到你说话吗!”
男人喝了酒的力气极大,他扯着母亲的头发,像对待牲口一样,痛打着她。
“给别人当小三当破鞋睡的时候挺爽的吧!”
“臭婊子,整天装你妈的清高,看着你就晦气!”
“操,吃里扒外的东西!”
中文里骂女人的词汇太多了,婊子,荡妇,贱人,破鞋,无论哪种,只要配合上道德上的审判,都具备着无穷的杀伤力。骂完就是重复性的拳打脚踢,一个本性暴虐的人不会放过任何欺凌弱小的机会,女人的哭喊,孩童的尖叫最终沦落为暴力的催化剂,这并不是人生中某个不堪回首的片段,而是占据影片大半部分的正文。
即便如此,旁人给男人的评价依旧是“老实巴交”“靠谱憨厚”的“好人”,多么不可思议。
仅仅只是娶了带着孩子的女人,反倒成了众人眼里“同情”的存在,所以无论怎么发疯,都是可以理解的,甚至连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他无法理解这个等式,如果这样的男人真这么好“理解”的话,为什么没有人来好好理解他和妈妈呢。
电影终于进入到最后一段了,男主角时隔多年回到偏僻的镇子,他走过熟悉的梧桐树道,穿过已经变样的老旧学校,他站在那扇大门外,手举高又放下,最后深吸了口气,轻轻叩响。
“谁啊。”屋内传来回话。
是我,我回来了。”
最后一片黑幕,后面的故事锁在观众的心里。陆维倾笑了,影院里的人也笑了,大家都对这个美好的结局感到高兴,相逢和错过的故事总能赚到眼泪,而重逢又能收获欢喜。
再等等吧,陆维倾对自己说,等做完了手术,他一定会去找他,也一定会问个明白。
公众号婆婆推文,群九八二六三八零三五2020-03-10 20:02:46整
自小母亲总说你与旁人不一样,不要和他们一起洗澡也不要赤身裸体,陆维倾少不更事曾经和邻家男孩比尿尿谁尿得远,刚脱下裤子,就被母亲发现劈头盖脸地一顿教训,贯来温柔的女人甚少这般严厉地呵斥他,这是陆维倾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他怯怯地问,‘妈妈为什么呢?我是怪物吗?”
母亲先是叹气,欲言又止后又默默流泪,最后搂紧陆维倾说他们母子命都不好,不怨任何人。